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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兩年多,雙雙出軌……

這場失敗的婚姻幾乎改變了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現在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只覺得像做夢。把它記錄下來,也算是給自己這麼多年苦苦守望的愛情一點淺薄的慰藉吧。

半年前已經把離婚的事情提上日程,至今仍在糾纏不休,我心力交瘁,也曾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拷問他:不愛我你跟我結哪門子婚?!

或者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摸著良心問自己一句:後悔嗎?

說真的我不知道,也許時光能重來一次,我可能還是會愛上他,不由自主的走近他。

只是現在真的很累了……

A是我喜歡了快10年的人,你有過喜歡一個人10年,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但每分每秒想的都是他,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震顫不已的經歷嗎?

A於我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10年來我沒有一分鐘不在瘋狂的渴望中度過,沒有人知道,包括他,甚至在我結婚前認識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

可我竟然能跟他結婚!畫中人竟然這麼直愣愣的走了出來,並且宣布將和我同度一生,可想而知我當時的狂喜和不知所措。

A是轉校生,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正和一幫男生站在樓梯口的拐角處聊天,我和同學從他們身邊走過,視線一下子被死死盯住。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孩?細白的皮膚,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彷彿有光華流瀉出來,清瘦挺拔的身材站在一群還沒怎麼發育的小男孩當中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柔軟的短髮服帖的垂下來,真正讓人想到眉目如畫四個字。

也許是那天的陽光太好,也許是我剛好看見了他最美好的樣子,總之就這麼一見楊過誤終生了。

那時候我剛讀初一下學期,好吧,你們可以說我早熟。

我撲通撲通的回到教室,老師講什麼是再也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那個驚豔的畫面。

好不容易挨到課間,裝作無意的問身邊的女孩子們:最近有轉校生?

因為我們學校不大,同一年級的在一個樓層,如果有的話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可是那時候民風保守,早戀這詞是很忌諱的,不像現在小學生都可以在網上PO熱吻照……

我們班是出了名的學霸班,班裡的同學除了悶頭讀書基本不怎麼關心外面的事,顯而易見,我沒問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從那天開始,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個偷窺狂一下窺探著所有跟他有關的信息。

考試放榜的時候第一個跑去看他的名次,有人打架了先問問都有誰,學校到他家裡的路程我走的比他還要熟。

初二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給他寫了封情書,因為不敢當面送更不敢託人,只好跑到郵局去寄了封匿名信,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過。

在我還在誠惶誠恐的渴盼著他的時候,他又轉學​​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只覺得五雷轟頂,他走了?!他要走了!!我怎麼辦?!

這樣看著他也不行了啊,更悲催的是我連他要轉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也不敢跟別人打聽。

輾轉了半年,經過無數條途徑,才隱晦的得知他轉學的地址。

我憋了好幾天,終於沒忍住又給他寫了封匿名信,撕了寫,寫了撕,一肚子的話急需宣洩,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寫起比較好,怕說多了洩露個人信息,也怕他沒耐心看完,又怕寫少了沒誠意,畢竟這個機會來之不易。

到最後我只寫了一句話:XX,你在新學校還好嗎?

本來我就是抱著石沉大海去的,從沒想過會有什麼回應,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在我已經完全不抱希望的時候,竟然收到了他的回信!

我看著那個白色的簡陋​​信封,激動地心都要跳出來,看著前面黑壓壓讀書的同學,只想站起來,大聲的對他們宣告:他給我回信了!!他竟然給我回信了!!!

可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看了會兒信封,然後在窒息的壓抑中打開來,也只有一行字: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

我沒有再回信,因為我知道這樣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如果太頻繁了會讓他厭煩。

我知道學校裡有一個女孩子跟他玩的很好,就想方設法的跟她套近乎。

好不容易跟她成了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沒事兒在一起聚聚,談天說地,我盡量控制自己不要提到他,以免引起她的懷疑。

可是馬上快中考了,我不知道他要報考哪所高中,如果這下子錯過了那至少三年!

我急的像熱火上的螞蟻,拼命跟那個女生搞好關係,後來終於又一次狀似無意的提及他,說起他轉學的事,我感慨的說了句:這個男生我也聽過,你們關係好像還挺好的,可惜啊,你想他吧。

女生說:是啊,平時玩的不錯。不過還好,他要考X中,我家裡也想讓我考那裡,到時候也許還能做同學。

就這樣我終於如願以償的又成為了他的校友,可始終沒能同班。

他有個姐姐,在我們學校讀高三,成績很好的樣子。

這三年是我那10幾年過的最漫長的歲月,時間像靜止了一樣。

我急切的想走近他,但毫無機會,只能絕望的遠遠看著他,他性格不算活潑,但也絕不悶,在學校裡有一大幫朋友,而且都是我們學校有頭有臉的那種,身邊圍繞的女孩子也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但從來沒聽過他跟誰鬧過緋聞,我只能僥倖的安慰自己,總還是有機會的。只是我要變得更好一點,否則不僅走不近他,也融入不了他那個圈子。

高中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思想啟蒙了,學校裡一對一對的談的風生水起。

我每天除了瘋狂的想他,就是找各種書來看,張小嫻,安妮寶貝,韓寒,甚至連柏楊也不放過。

還央求著父母給我報了很多班,拉丁舞,吉他……抽出一切時間武裝自己,我怕萬一有一天可以向著他走去​​,卻突然發現自己一無是處,毫無資格。那比他不認識我還讓我難堪。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活潑的人,又被沉重的心事壓著,愈發沉默寡言。

班裡的女孩子喜歡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搞小團體,我看起來倒還隨和,她們沒有排斥我,只是畢業的時候,一個玩的比較好的女生在酒醉的KTV跟我說:XX,跟你同窗年了,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但我始終覺得跟你不熟。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前面的事情就這樣吧,呼呼啦啦的就上了大學,他報了他姐姐的學校,我報了他的學校,他始終沒有傳出有女朋友的緋聞,而我4年裡甚至連班裡男生的名字都沒記住。

我參加了有他的社團,經常跟他一起共事,漸漸有了些交集,他跟我交流不多,說的話跟其他人差不多,可我每次都要極力控制住情緒才能面對他,生怕一不小心情緒外露,包裹了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撕開,卻又被人不屑一顧,那種難堪會讓我生不如死。

真正熟起來是大四,他大四基本沒什麼課了,去父親的公司做事,我留在學校準備考研。

他的手機號一直躺在通訊錄裡,我常常在看書累了的時候翻一翻,始終沒撥出去過,不是我矯情,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這麼多年默片一樣的暗戀裡,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想著他就會悸動不已,時刻在肚子裡打腹稿要跟他說什麼的小女孩了。像很多人所說的一樣,愛一個人會成為習慣,這習慣這麼頑固,而且我還不願意改。

我被同學拉進了一個QQ群,那個群在我們學校是很有名的,一幫二世子花天酒地的集中營,他們經常結伴出去瘋玩,基本上是夜夜有歌唱的狀態。

我不喜歡出去鬧,但想到他可能也在,就同意進去了,可惜他不在,我有點失望。

很快就有一個活動,我那個同學過生日,他們約去學校附近一個別墅裡開PARTY,我也被邀請,我試探的問了句:都有誰?

同學列舉了一大堆,最後神神秘秘的說:XX也去!

我強裝淡定的說了句:哦,他啊,我認識,以前我們一個社團。

果然在PARTY上見到他,他來的比較晚,頭髮亂亂的,看起來有點憔悴。

那天氣氛很HIGH,大家都在互相勸酒,他基本是來者不拒,很快喝到大醉。

我一直在暗處看著他們,到最後基本只剩我一個清醒的,他醉的不省人事。

我知道他家的大致位置,就故意提出來:我家在XX,有人同路嗎?

有個人很快反應過來,向我招手:你過來,A家住在那一片,你送他回去行不?

我甘之如飴,二話不說的扶起他就走。

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不怎麼說話,一路上基本都在睡覺,有時候偶爾頭會垂下來砸到我,惹得我一陣心驚肉跳,輕輕挪動身子離他更近一點。

從那以後,我經常跟他們一起出去聚會,A對我比以前熱情了一些,有時候空擋會停下來跟我聊幾句,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的預感一向很準,從他對我態度的轉變,我就知道我會和他發生點什麼。

終於有一天,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XX你有男朋友麼?

我說沒有。

他說那我們試試吧。

我說好。

然後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一起。

沒有轟轟烈烈的表白,也沒有撕心裂肺的糾纏,我的男神就這麼從畫裡走下來,平平淡淡的跟我開始了交往,我連驚訝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很少私下里約會,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群朋友在一起玩。

他雖然話不是很多,但性格挺躁動的,而我是真真切切的安靜,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玩,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們在胡天海地,我在一旁發呆。

還有女生半開玩笑的對我說:以前都沒聽說過你,我垂涎了這麼久的人卻被你搞到手了。唉,不過說真的你們倆氣場一點也不搭調,真不知道怎麼走在一起的。

我沒法回答她,因為我也是一頭霧水,他雖然成為了我的男朋友,但我從沒感覺我們在一起過。

畢業前夕,他突然對我說:我現在跟你求婚你答應嗎?

我想也沒想的就說:你求我就答應。

沒想到他直接掏出戒指,一臉正經的說:嫁給我吧,XX。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確信他不是開玩笑的,緩緩點了點頭。

家里人聽到這個消息,炸開了鍋,父母都責備我太任性,這麼大的事兒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

他跟我回家,見了我父母表現的特別好,我父母問我們交往多久了,這個我們事先溝通過,如果父母問起就說大一就在一起了,省的他們質疑。

父母又問了他家庭狀況,都很滿意,又看我態度堅決,就由著我們了。

我至今仍記得我爸爸問我:這麼早結婚,你將來不會後悔?

我堅定的說:不後悔。

唉,現在這一切承諾像個笑話。

他父母那邊異常好搞定,見了我一副歡喜的樣子,當即把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順利的讓我有點不敢相信,而這個過程中我始終沒見過他姐姐,這個日後讓我百感交集的女人。

就這樣我們閃電式的結婚了,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沒什麼白頭到老的誓言,甚至我們都沒有過正式的擁吻。一切來的這麼快讓我來不及消化,卻又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我結婚,但我知道他不愛我,不過既然走到了結婚這一步,總歸要好好過日子的吧。

結婚的那天,來了很多朋友,A又喝的大醉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我收拾好後,看著沉睡的他,心裡一陣心酸,古人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麼浪漫的時刻看來我是無福享受了。

如果說從前默片式的暗戀是種煎熬,那我只能說那種煎熬實在太幸福了,我的磨難從結婚這刻才正式登場。

結婚許久我們都沒有圓房,他常常跟朋友出去玩,倒是會每天回家,只是很晚,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乾脆裝睡,他也樂得輕鬆,洗漱乾淨後就安靜的睡在我旁邊。

我知道這太不正常了,但這種事情我對別人難以啟齒,只能自己在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裡對著他熟睡的側臉獨自消化。

我們兩個性格相差很大,我比較隨和安靜,他則很強勢,外面的事基本都是他做主,跟什麼人走動,或者做什麼決定,大多數時候都聽他的。

即使兩個人周末都呆在家,也是各干各的,我在書房裡看書看電影,或者大搞家務,我有一點輕微的潔癖。他就在房里東搞搞西搞搞,有時候偶爾碰面打個招呼,像兩個不太相熟的室友,一室尷尬。

我想過很久這究竟是為什麼,想了一百種可能,後來終於知道了。只是真相……

 

(6/2更新)

 

那天我跟他回家吃飯,婆婆神神秘秘的小聲問我肚子有動靜了沒。

我羞紅了臉,瞥了他一眼,微弱了搖了搖頭,婆婆一臉失望。

席間公公婆婆一直在對我噓寒問暖,搞得我很是尷尬,為了緩解氣氛,我醞釀著問了一句:那​​個,姐姐沒在家嗎?一直都沒見到。

一句話結束,場面立刻安靜了下來,三個人表情各異,A先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出國了。

婆婆略帶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公公則附和著說:是啊,她出國了,等回來了介紹你們認識。

我不動聲色繼續吃飯,思緒卻是怎麼也拉不回來了。我不是傻子,他們前前後後的反應我看在眼裡,尤其是A,我的老公,愛人,即使我再吃頓也能察覺出什麼了。只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不能輕易挑開了說,同時也存有一種暗暗的僥倖心理,他跟他姐姐?這怎麼可能?!又不是拍電視劇!!

回家之後,我又試探性的問了問有關姐姐的事,他一臉不耐煩,語氣暴躁的跟我說:不是跟你說她出國了嗎?問那麼多,明天不上班了?!

我認識他10多年,連婚都結了,雖然沒有親密過但也一直相敬如賓,這是他第一次朝我發火,不過也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我看著憤怒的臉孔,心裡一片冰涼,又覺得有點噁心,嘲諷的笑了一下,跟他說:以後我們分房住吧,這樣大家都方便些。

他沒反對,結婚幾個月,我們正式邁入了分居生活,徹底變成了同一個屋簷下的不熟的室友。

A是一個做事能力很強,也很會為人的人,但生活上就​​像個小孩子,他的東西用完後一定要幫他歸置好,否則下次他找不到就會發脾氣,不會沖我,但會一個人生悶氣。他也像很多男生一樣,愛乾淨又不愛整理,衣服換下來一定要及時幫他洗乾淨,否則一圈換下來他就得光屁股上街。有時候他在外面喝醉,他朋友也會打電話來,我大半夜穿好衣服出門去接他,醒來後兩個人繼續若無其事的沉默著過日子。

有一天我又接到他兄弟的電話:嫂子,XX喝醉了,你把他帶回去吧。

等我趕到的時候,人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兩個跟他一起玩到大的,還坐在包房裡陪著他。

看到我去,鬆了口氣,連忙把他交給我,我向他們道謝,剛想扶著他離開,其中一個人突然出聲:嫂子,你剛剛這樣走過來,看起來有點像A的姐姐。他明顯喝醉了,講話都不利索。

另外一個狀態稍微好點,狠狠的拍了他一下,也是滿嘴酒氣的說:嫂子你別多想哈,他是夸你好看呢。A的姐姐可是大美女,你跟她像說明你也是美女!

我翻了個白眼,這解釋,此地無銀三百兩!

回到家後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著給他擦臉的我,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說:你以後晚上別出去接我了,不安全,我實在不行,我在外面開個房睡也行。

我下意識的反駁:那怎麼行!

他坏笑了一下,問我:你擔心什麼呢?

我臉悄悄紅了,手被他攥著,緊張的不知所措,房間裡靜極了,只能聽見彼此不規律的喘息聲。

在我忐忑的以為終於要發生點什麼的時候,他一下子放開了我的手,咳了聲,又恢復到平時的冷淡: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下次我告訴他們不要再給你打電話了。

我掩飾住失望,哦了一聲,離開了房間。時間的推移並沒有讓我們的日子漸漸好起來,近一年間,我們都麻木的盡著夫妻的義務,除了性。他從來沒來過我的公司,同事都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甚至還有人追我……

其實除了他不愛我這一點,我們本身的性格就不合適,他是那種很有激情的人,喜歡跟朋友在一起,靠近他很容易被他的熱情感染,讓他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看一本書或者看個電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而我偏安靜一些,不喜歡鬧哄哄的聚會,不喜歡把所有的情緒展露出來。他喜歡有事說事,我更喜歡聊一些偏向想法的東西。就這樣越來越聊不到一起去,每次硬扯話題都會覺得無比尷尬。

我堅信了10年的愛情終於在柴米油鹽的相處中慢慢發生動搖,而這時候,他姐姐回來了。

吃晚飯的時候,他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有話跟我說,故意不動聲色,等著他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憋不住說出來:那個,明晚我要回家去吃飯。

我:媽媽喊你回家了?

他:嗯。

我:需要我一起回去嗎?

他:不用了。

雖然他表現得很鎮定,但他這個人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不怎麼會掩飾情緒,至少在我面前他這方面實在太弱了,我看出來卻也不點破,故意嘟囔了一句:什麼事還把你單獨叫回去?

他沒吱聲。第二天晚飯他果然沒回來,我直覺這件事肯定跟他姐姐有關,難道是她回來了?

於是也朝他家趕。果然,我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婆婆開的門,看到我驚訝萬分,又有幾分慌張,寒暄著說:XX啊,怎麼突然來了?我昨天還讓A把你也叫上,他說你今天加班。

我往裡瞄了一眼,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被婆婆擋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於是笑著說:媽,A說今天姐姐回來,本來公司是要加班,但我想還沒見過姐姐,她大老遠跑回來,不給她接風不太好。

說完這些話,我只覺得一陣虛脫,手心出了一層汗,心跳得飛快,死死地盯著A的方向,差點下一秒就攤到​​地上。吃飯的人變成了五個,我相信坐蓐針氈的絕不止我一個人,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姐姐抬頭跟我打了個招呼,態度不是很親密,但也沒什麼能挑出錯的地方,席間我們很少交談,吃過飯,又跟公公婆婆寒暄了一下,姐姐始終站在離A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也許是我思維先入為主了,總覺得姐姐對我的態度有一種隱隱的抗拒和反感。

和A一路沉默著回到家,彼此都沒沒說話,他沒解釋,我也沒問,有些事情到這時基本已經心知肚明,人艱不拆的道理人人都懂。

從那天以後,我們再沒說過一句話,他很少回來,我假裝過一個人的充實生活,乾脆從隔壁直接搬到了樓上,雖然同住一屋簷下,但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沒過幾天就是周末,婆婆打電話把我叫回家,看到我,笑著問我:結婚後和A過的好嗎?

我沒說話,只點點頭,這麼長時間以來,公公婆婆一直對我都不錯,我也很慶幸沒有遇見傳說中的惡婆婆。

婆婆坐在沙發上,突然抓住我手,說:那時候你們結婚,B(姐姐)在國外,沒能回來,所以我們也一直沒正式的跟你介紹。

我點頭,知道她話還沒說完,繼續等她說。

果然,她停了一下,又感慨的說:B這孩子也不容易,以前我跟你爸剛結婚的時候,一直都沒生育,那時候計劃生育查的緊,有個遠房親戚為了要個兒子,就託人把她送出來了。我和你爸都很喜歡B,本以為這輩子就這一個女兒也夠了,誰知道後來我又懷孕了,有了A。

她說到這,我驚訝的瞪大眼睛:姐姐不是你和爸親生的?

婆婆點了點頭,又解釋了一句:但我們一直都對她很好。我想她可能覺得我的驚訝,是來自於知道姐姐不是親生的這件事。卻不知道我是因為終於知道A的秘密,才表現出震撼。

難怪,昨天吃飯的時候,我不覺得他們眉目相似,但氣場倒是異常的合。有人說我乍一看去跟姐姐有點像,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沒覺得哪裡像,可能是因為我有一頭跟她一樣的及腰黑髮吧。

回去後我心亂如麻,A不在家,滿室的沉默讓我倍感煎熬,我走進他的房間,閉著眼睛坐了一會兒,憋了10年的眼淚一股腦流出來,沾濕了他的被褥,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的下了個決定。

A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好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過來敲門,問我:我的被褥你換過了?

我:嗯。

他:謝謝。

我:不客氣。

我低下頭繼續看書,過了一會兒,卻發現他還站在門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轉頭問他:還有事?

他嘆了口氣:我們談談吧。

我:好吧,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他彷彿知道我要說什麼一樣,坐在我對面,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就直接說:XX,對不起,我以前沒有盡好丈夫的責任,以後我們好好過,行麼?

我本來是準備好提離婚的事,我雖然愛他,但也知道這樣過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既然他跟姐姐不是親的,以後堅持努力再灑幾斤狗血,總還是有機會,那又是一個新的傳奇勵志愛情故事,我也能瀟灑走開繼續開展新生活。可他竟然在這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我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容顏,準備好的措辭一股腦咽了回去,又沒出息的的點了點頭。

晚上他留在我的房間,關燈後把手伸過來抱住我,緩緩在我身上撫摸,我感受著他的觸碰,姐姐的臉又一次浮現出現,有點疲憊的推開他的手,轉了個身,說:睡吧。

第二天他帶我去給一個剛留學回來的學長過生日,這個學長就是C,專屬於我的故事。

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很多,氣氛很是熱鬧,他們一幫男生圍在一起話題不斷,我紮在女生堆裡發呆,第一次對C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其實C也是一個很好看的人,只是我看A久了對帥哥基本免疫。

本以為我們是最晚到的,沒想到還有更晚的, 在大家都落座的時候,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讓我頭痛欲裂的人。姐姐言笑晏晏的站在門口,C看到她,先走過去抱跟她擁抱了一下,笑著說:還以為你不來了。

姐姐說:老同學榮歸故里,又趕上過生日,我不來合適嗎?

我心裡一跳,得,都是老熟人。

姐姐看到A,一點也不驚訝,只是看到旁邊坐著的我的時候,神色暗了一下。

C是一直呆在國外的人,對他們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A是她弟弟,就跟姐姐說:正好A在那邊,你坐你弟弟旁邊吧。

A沒吱聲,從姐姐進來的一瞬間他就表現得極不正常,無論姐姐說什麼,他決不把視線放到姐姐身上,跟旁邊的人話題不斷增加,在我聽來甚至有點語無倫次。

姐姐聽話的坐到他旁邊,於是,姐姐,A,我形成排排坐的姿勢,他們倆沒什麼交談,但是那種暗湧流動的感覺,攪的我心煩意亂。我站起身,挪到了偏遠的角落裡。

很快A和姐姐也加入到了一群人搖色子喝酒的行列中,姐姐的性格很活潑,朝氣蓬勃的,很快就跟一幫人打成一片,這點和A倒是神似,難怪他們倆看起來總是氣場那麼搭調。

一個人坐了很久,身邊的位置突然沉了下去,我偏過頭一看,竟然是C。

他笑著問我:你怎麼這麼安靜,不跟他們玩?

我:我酒量不好,骰子也不會玩。

他拿了罐啤酒遞給我,招呼我喝:酒這東西,多喝幾次量就上去了。要不去唱首歌?

我搖搖頭。今天是C的生日,大家都是衝著他來的,我知道他就是盡地主之誼看我一個人坐著怪可憐的,所以來招呼我一下。

C沒勉強我,繼續陪我坐著喝酒。我不是一個很會找話題的人,但枯坐著實在尷尬,只好問他:你在哪留學的?

他:荷蘭。

我:好地方啊。

他:是啊,差點不想回來了。

我:你讀什麼專業?

他:法律。

我:哦,荷蘭的法律是蠻健全的,讓人羨慕。

他:你對法律也感興趣?

我羞澀的笑了一下,說:不懂,我只是在書上看到有人這樣說過。

然後就又沒話題了,他也覺得無趣,就重新去招呼別人了。

我捧起啤酒繼續喝,腦子裡思緒萬千,過了一會兒,A走過來,問我:不喜歡這裡?

我搖頭:沒有啊。

他:看你都不說話的。要不要回家?我陪你。

我:不用了,你們玩吧。

他沒再過去,停下來坐在我旁邊。姐姐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跟其他人聊天。沒過一會兒,她就起身出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我感覺到來自身邊的躁動,壓下情緒,問他:你沒事吧?

他:沒事,可能酒喝多了,我去個廁所。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了一下。果然,他沒那麼快回來。我到底沒忍住,追出去一探究竟。

走廊裡,沒有。廁所附近,沒有,到底去哪了?我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四處尋找,其實想想自己這樣挺沒意思的,就算真看見什麼了我能做什麼?純屬給自己添堵,但還是耐不住那顆強大的好奇心和嫉妒心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嫁給一個喜歡姐姐的老公……

我一路來到樓下,在一個很不起眼的樓梯拐角處終於發現了他們,A背對著我,姐姐被他完全擋住,兩個人都沒說話。

我屏息站在不遠處,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既想听到什麼,又怕聽到,忐忐忑忑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傳來動靜,是姐姐的聲音:你快回去吧,我再待會兒。

(6/3更新) 

 

 

A:你跟我一起回去。

 

姐姐沒說話,也沒動。

 

A又說:我跟她說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姐姐:那挺好的。

 

A輕笑了一下,自嘲的說:是啊,反正你也從來沒在乎過我要跟誰在一起。

 

姐姐: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這兩年的顛沛流離是為什麼?是啊,當初說要在一起的是你,最後被放逐的卻是我。

 

A:當初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堅持?你知道我什麼都不怕!怕的一直是你!

 

姐姐: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堅持,那我的呢?媽聲淚俱下的給我跪下求我離開你的時候你在哪?我在國外啃泡麵的時候你在哪?你在跟你的新婚小妻子洞房花燭!

 

A:我們還沒有過……

 

姐姐:什麼沒有過?

 

A艱難的開口,語氣有點乾澀:還沒有圓過房……

 

剩下的話我完全聽不下去,腦子被一波又一波巨浪猛烈衝擊,扶著牆壁就要倒下去,只想以光速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回到包房的時候我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想不起他們剛剛的對話,也記不起A的臉,甚至忘了我還愛他這件事,本來想趕快離開,可是渾身發麻,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只好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C又走過來,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默不作聲。

 

他重新在我身邊坐下,看著我,斟酌了一下說:如果信任我的話,可以把不開心的事說給我聽,權當發洩,我保證明天酒醒就忘了。

 

我苦笑著說:比如你很愛一個人,說了就能不愛了嗎?比如一個人不愛你,說了就能愛了嗎?C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說話,繼續陪我坐著。

 

我酒勁上來,頭有點暈,看著前面聲嘶力吼的人,轉頭問C:你會唱花樣年華嗎?

 

他點頭,眼睛一亮:你也喜歡這歌?

 

我:一起唱嗎?

 

他笑了下,起身去幫我點歌。第一次跟別人合唱,竟然也異常默契,你一句我一句,彷彿我們倆私下里已經排練了無數遍。

 

C的聲音不同於梁朝偉的低沉,是一種略帶沙啞的溫潤,容易讓人聯想到鵝卵石,唱到後半段的時候,我看到C也變換了神情,不再是一開始那種掛在臉上的標誌笑容,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一種寧靜的遙遠,那一刻我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A和姐姐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唱到下半段,我沒看他,繼續唱。一曲完畢,有人起哄,笑著跟A說:A,你媳婦兒唱歌真好聽!

 

A的臉色不是好,看了那人一眼,彆扭的笑了一下:是啊,我都不知道她這麼會唱。

 

唱完那首歌后,我就跟C打了個招呼想先離開,順便再跟A說一下,A聽說我要走,先是下意識的看了眼姐姐,然後皺了皺眉頭說:我送你回去。

 

我說不用,他堅持,我用胳膊抵住他,堅決的說:你留下,我走。

 

我實在不想在這時候跟他處於同一空間,否則我會忍不住拿起沙發上的包砸到他臉上!

 

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很久,終於傳來了蹬蹬的腳步聲,片刻後,房門被推開,我趕緊調整好睡姿以免被發現。

 

他來到我床前站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知道你沒睡,我們談談吧。

 

我睜開眼,坐起來:談什麼?

 

他抓抓頭髮,說:我也不知道談什麼。

 

既然他不好開口,我只好幫他起個頭了,我說:你去廁所的時候,很久沒回來,我擔心你就出去找,然後不小心聽到了你和姐姐的對話。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瞪大眼睛看著我,羞愧,難堪,憤怒,最後又轉化為層層無奈和悲哀:你都知道了?

 

我如實回答:很多細節還不清楚。

 

他又去酒櫃拿了瓶酒倒上,同時也遞給我一杯,脫下鞋子並排跟我坐在床上,緩緩講起有關姐姐的故事。

 

他和我碰了碰杯,緩緩開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很優秀,很久以來,都是我一直追著她的腳步。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種習慣,甚至她。可我會不清楚嗎?如果你有過多年註只注視一個人的經歷,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恨不能把所有我最好的東西統統都給她,只要她肯要。

 

我被他說的眼眶發熱,眼淚止不住要留下來,急忙跟他說:A,你先背過去,快,別看我。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的眼淚馬上要掉下來,拼命催他轉過身,我實在不想在他說出這樣一番“肺腑之言”後在他面前落淚,因為那樣同時落下的還有我的自尊。

A背對著我,我看著他挺拔消瘦的背影,眼淚瘋狂掉下來,我想向前傾一下靠在他肩上,抱著他現在死去。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無聲的哭。

過了一會兒,A覺得不對勁,想轉過身,又被我按住,他聲音低沉的問我:你是不是哭了?

我壓抑著小聲回答他:求求你,別轉過來。

過了好久,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中,我的眼淚終於漸漸止住,他轉過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雖然大學的時候跟你不熟,但好歹也有過一些交集,從那時候我就總覺得你整天心事重重的,結了婚還是這樣,有時候我真想把一切都攤開來跟你講,也想問問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可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你也告訴我你究竟在想什麼,行麼?

我伸出手,仔細描繪他的輪廓,從眉眼到嘴唇,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在他期待的眼神裡終於說出來:你就是我藏了多年的秘密,我心事重重的原因。你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曾經轉學到X中嗎?

A皺皺眉頭:當然。

我:那時候我就在你隔壁班,你記得曾經收到過的匿名信嗎?

A想了一會兒,然後驚訝的看著我說:是你?!

我點點頭,拿出豁出一切的心態,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來跟他講明白,10年的渴望一朝爆發再也覆水難收。

夜深了,A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輕聲說:你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苦笑一聲:早點你就不愛她了嗎?

他可是、可是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我看著他游移的臉,同時想起樓道裡的那一幕,終於開了口:現在你說我能不能理解你對姐姐的感情?如果當初我知道的話,我是一定不會跟你結婚的。不過現在也還好……趁一切還來得及……我們離婚吧……

A一下子慌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我:離婚?!你開什麼玩笑!

我:A,我是喜歡你,但沒到缺了你活不下去的地步,之前那麼多年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不也活得好好地嗎?是因為我們結婚了,所以才使這一切複雜化,如果我們離了,你和姐姐努力一下,總還是有希望的,我是女人,我知道,姐姐也很愛你。只有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是對大家都公平啊。

A突然很憤怒的看著我,說:你剛事無鉅細的交代了喜歡我10年,我還沒來得急消化你又想拍拍屁股走了,你這樣對誰公平?對你?還是對我?!

我看著他憤怒的臉,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難道三個人的戲還要繼續唱下去?

他一把將我抱過去,把下巴放在我頭頂輕輕摩挲:從現在開始,我們都努力,好麼?

我質疑的看著他:你可以?

他肯定的說:相信我。

我被他堅定的眼神烤的心裡暖烘烘的,也跟著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說:那你以後不許隨便提離婚的事。

我:嗯。

他:不能跟別人唱那種歌。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用力擁了我一下,提醒到:KTV!

我回憶起來,一股喜悅迅速蔓延開來:你在吃醋?!

他動作粗重的放開我,大喇喇的躺在我的床上,拿起被子一遮,沒好氣的說了句:睡覺!

我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無聲的笑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週末我們很有默契的呆在家裡,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把我圈在懷裡,睡得真香。

我蹭過去離他更近一些,扎到他懷裡用力的吸了口氣,淡淡的沐浴香氣混合著男人特有的氣息熏的人不想睜眼睛。

我正陶醉的時候,他突然醒了,聲音在我頭頂想起:你再拱一拱就鑽到我衣服裡去了。

我大窘,急忙收回腦袋,把頭埋到枕頭里,不敢看他,聲音悶悶的說:對不起……

他一把翻過我,欺身壓上來,強迫我跟他對視:拱完說句對不起就可以了?

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跟第一次遇見他時一樣彷彿下一秒要有光華流瀉出來,好的讓人心慌,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仰起頭,輕輕吻上他的嘴唇。他先頓了一下,但馬上反客為主,扣住我的腦袋深吻起來,炙熱的氣息層層包裹住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浮浮沉沉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涼了一塊兒,抽空睜起眼睛瞄一眼,他正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摸索,我快速回過神,只感覺下面正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我,讓我又羞又窘,他看我盯著他出神,又故意用下面頂了我兩下,聲音低沉霸道的說:不許走神!

隨著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的越來越深入,我的感官完全被調動起來,在他重吻我脖子的一下時,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下面湧出一股熱流,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總聽過豬跑,還以為那是傳說中的動情或者GC,也沒去理會,繼續享受這曖昧之際的一刻。

他的前戲做的很慢,可能是想給我一個美好的第一次,可是過了一會兒,下面的熱流還是一股一股的,我開始察覺到不對,輕輕推了推忙碌的他,一臉尷尬的說:那個,A,我先上個廁所行嗎?

他懊惱的盯著我:等會兒不行嗎?

我:可能不是很行……

到廁所一看,果然……我手忙腳亂的換掉NK,拿出衛生棉換上,然後坐在馬桶上想等下怎麼出去面對他……

正想著,他的聲音就在外面懶洋洋的響起來:XX,你要在裡面過年嗎?

我把眼一閉,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他的衣服還是七零八落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帶著讓我不忍直視的渴望……我清了清嗓子,心虛的說:那個……A,我生理期到了……

他一臉不信:怎麼可能?這麼巧?

我怕他誤會我而生氣,想也沒想的直接脫口而出: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嘭!A直接無語的倒在地上,我恨不得咬舌自盡,推開門飛快的跑了出去。

我剛衝到外面,A就在裡面快速叫住我:去哪?回來!

我重新被他攬在懷裡,他說:再睡會兒。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會兒,醒來後我們決定留在家裡吃飯,我負責廚房工作,A負責去買醬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來,直接鑽進廚房,心情不錯的跟我說:剛剛在樓下碰到一個小學同學,聊了一會兒。

怪不得去這麼久,我看著他空空如也的雙手,問:醬油呢?

他:好像忘在樓下了……

我:……

總之那天一切氣氛都很好,結婚許久以來,我和A之間的關係第一次有了鬆動的跡象。

吃過晚飯後A一直說肚子痛,開始我們只當成是簡單的不舒服,A還打趣說是吃我做的飯中毒了,我心裡不服氣的嘀咕:有那麼難吃?!但也默默捏了把汗:不會是真的吧……

隨著時間的過去,A的狀況並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疼,我也慌了,從小到大我身體都很好,沒怎么生過病,看到他這樣急的手忙腳亂,我提議說上醫院,但A堅持不去,我只好坐在床上給他揉肚子,可是越揉越疼……

到了半夜,A的狀況越來越嚴重,躺在床上直冒汗,我心裡的恐慌變成了恐懼,再也不顧他阻攔,直接把他扶起來開車往醫院奔。

到了醫院,醫生確診是急性闌尾炎,我送了口氣,這病我聽過,只要做個手術切了就可以了。

等一切安頓好的時候,天都亮了,我支撐不住,倒在A的身旁昏睡過去。

我醒的時候A還在睡,我先給公公婆婆打了個電話,又想了一下,也通知我父母了,只告訴他們一切都穩定了讓他們別急。

臉上僵的難受,我出去洗了個臉,在走廊竟然遇見了C,我們倆都有點驚訝,他問我:你怎麼在這?

我:A生病了,你呢?

C擺了個手勢,說:我媽。

我了然,客氣的問了一句:伯母還好麼?沒事了吧?

C:沒事,老年人這病那痛的,沒什麼大毛病。A在哪個病房?等下我去看看。

我:302。

C:哦,好。

我:再見。

C:再見。

C來的時候A已經醒了,虛弱的在床上躺著,情緒極其不加,一會兒說想喝粥,一會兒又說渴。

我為難的看著他:手術完這一天你得忍忍,不能吃東西……

A繼續鬧脾氣,我也很頭疼,只能笨拙的哄他。

C走進來看到我們,笑著對A說:剛在走廊碰到XX失魂落魄的,還以為你病的多嚴重,現在看看還有力氣發脾氣。

A白了C一眼,換了語氣問:你怎麼來了?

C:我媽在這住院,來看她。

A:工作搞定了麼?

C:嗯,在XX。

剩下的他們就聊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了,我雖然沒什麼興趣但也不想當雕塑,偶爾插個嘴。C呆了一會兒就走了,我又開始獨自面對噴火龍……

很快兩家父母都趕到了,唯獨缺了姐姐,A好幾次偷偷往門口瞄,又略帶失望的收回目光,我看在眼裡,默不作聲。

公公婆婆一陣噓寒問暖,尤其是婆婆,差點連各種心肝寶貝都用上了,那場景……真是……不忍直視,我是女孩子從小也沒得過父母這待遇。

我爸媽提了大包小包的補品,看到他們的時候,A一改在公婆和我面前懶洋洋的態度,急忙調整好表情,一臉精神又和善的說:爸媽,你們來就行了,提這麼多東西多累,我過幾天就好了!

我媽一臉擔憂的說:這點東西累什麼,你可要好好養著啊,需要什麼就跟XX說,可別落下病根兒。

剩下的時間兩個媽媽一左一右把A圍住,各種體貼伺候,搞的A很不好意思,我和兩個爸爸站在不遠處,滿頭黑線……

本來A住院一個星期就可以了,但兩個媽媽死活不同意,非要延長到2週,A不忍拒絕我媽,只好硬著頭皮住下去。

就是苦了我,每天單位醫院兩頭跑,正經飯也吃不上一頓,沒幾天下來瘦了一圈。倒是常會在醫院碰到C,不過也沒什麼過多的交談,最多就是簡單的打個招呼,然後各自詢問一下A和C母親的病情進展。

到第二個星期的時候,公司的事情多了起來,我常常要加班,陪A的時間大大減少,不過A的身體基本也沒什麼問題了,我也比較放心。

有一天我加班到晚上9點多,這段時間實在累的疲憊不堪,想偷個懶回家休息,跟A報備了一下,他很痛快答應了。

現在想想要是我直接回家悶頭睡一覺就好了,這樣第二天起來一切還是跟往常一樣,可是偏偏我就不放心他,本來回家都駛到一半了,又掉頭去醫院看他。

我站在病房外,本想先在外面看看A在幹嘛,可能是這麼多年習慣了偷偷在暗處觀察他的感覺,我很喜歡沒事兒看他一下,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是想知道:哦,原來沒有我的時候A是這樣子生活的。

可是一眼望去,裡面的場景讓我再也沒有了踏進去的勇氣。

(6/4更新) 

 

姐姐坐在他的病床前,兩個人沉默著,姐姐的側臉對著我,和A形成互相注視的形狀。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樣的感受,有那麼兩個人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會讓人覺得氣場搭調,有無數暗流湧動,連看得人都會心癢起來。

 

此時的A和姐姐就是給我這樣的感覺,那一刻,我突然這些日子所有努力的經營都成了泡沫,笑話,只要他們在一起,不說話,就能打敗我所有的言語。我站在人來人往的病房外,絕望的陪著他們一起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們淺淺的交談起來,開始姐姐的眉頭一直皺著,後來不知道A說了什麼,她終於笑起來,那一笑真是太美了,花容失色,還有這面對情人時特有的幸福感,我想在某一個瞬間,A對我熱情一點的時候,我也是曾這樣笑過的。

果然,A看到姐姐笑了,伸出手握住她,神色暗沉,姐姐看了他一眼,眼淚噴湧出來,A手忙腳亂的安慰她,絮絮的說著什麼,可是隔著一段距離加一道門,我什麼都聽不到,裡面默片式的表演讓我急迫不已,急切的想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我把耳朵貼到門上,努力凝心靜氣,可還是沒用,這道門成了巨大的屏障,阻礙了一切有關他的信息,書裡說:“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A不來,那我就往,可當我踏著萬水千山徐徐趕來的時候,卻發現沒人給我開門,這真讓人絕望。

我還專心趴在門上竊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XX,你在做什麼?

我身體僵直,一種被人窺探秘密的感覺湧上來,慌張的轉過身,是C。

他看著我神色不安的樣子,皺皺眉頭,問:怎麼了?說著就要往裡望。

我急忙伸出手阻止他:別,別看,求你。

我想我當時的姿態一定要多卑微有多卑微,拼著命的阻止他向裡張望,這個藏在我家裡的巨大秘密,我羞於向人啟齒,更不想在這種情況被人發現,因為一旦被揭開,暴露的不僅是他們之間的秘密,還有我所剩無幾的自尊。

後來C跟我說,一開始他只覺得我是一個性格過於安靜的女孩子,看起來有點冷淡,但就是在那一瞬間,他心裡突然軟的一塌糊塗,只想把我抱在懷裡告訴我:別怕別怕。

可是C的個子比我高很多,他很輕易的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況,然後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不發一語。我看著他略帶憐憫和尷尬的眼神,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站在人群裡受人檢閱的羞恥感,再也沒什麼自尊可言,我急忙伸出手蒙住他的眼睛,眼淚刷刷落下來:你別看我,別這麼看著我。

我快步向外走,全身虛脫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不想坐在病房門口,因為怕等下姐姐出來被發現,實在是可笑之極,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逃跑的那個卻是我。

C一路跟著我來到醫院樓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在長椅上半天,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一直怔怔的看著前方。我有個毛病,如果情緒刺激太大的時候,不會一直在腦海裡回想那件事,反而是一片空白,對外界的發生的事情也很明白,就是腦袋裡什麼都不想,等到過很久之後這一波情緒過去了,才會反复的想起那件刺激我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回神,發現C還坐在身邊,動了動嘴,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C彷彿知道我的想法,先說:今天看到的我不會跟任何人說。

我終於找迴聲音,低下頭不​​敢看他,虛弱的說了句:謝謝。

C:需要發洩一下麼?

我:不用了,我還好。

C:我送你回家。

我: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

C:你現在這樣能開車?鑰匙給我。

我知道自己的狀態實在不能開車,而且我也很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不用說話,只要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就好。

回家的路上,我疲憊的坐在車裡閉目,腦子累,肢體也累,只想趕快到家睡個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姐姐不見了,A正一臉溫柔的坐在床邊注視我。不怕被笑話,在暗戀A的多年間裡,我也曾夢到過A站在眼前對我說:其實我也一直喜歡你……

C很安靜的開車,到家的時候,他目送著我上樓,我轉過身看了看幾乎要隱藏在夜幕中的他,不確定的問了一遍:我可以相信你的,是麼?

C:是,放心吧,我說到做到,你別多想,先好好睡一覺,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我很想一覺睡過去,可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我看了看時間,11點多,給婆婆打了個電話:媽,睡了嗎?

婆婆:嗯,怎麼了XX?這麼晚有事嗎?

我:那個,姐姐在家嗎?

婆婆一聽,馬上精神過來,略帶警惕的問我:不在,怎麼了?

我趕緊調整好情緒,怕被婆婆聽出異常:沒事,就是前幾天我們聚會的時候姐姐說需要一個東西,剛好我這有,我想問問她明天有空沒,想給她送去。

婆婆送了口氣,說:哦,她說今晚住在原來的同學家敘舊。

我:哦,那我改天再找她吧。

呵呵……同學家……敘舊,我躺在床上,望著漆黑的夜空,腦袋裡不斷猜測著他們深夜在一起的畫面。

剩下的幾天我沒再去過醫院,A也沒聯繫我,兩個人就像有默契一樣同時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在這場奇怪的婚姻裡,我第一次覺得累了。

出院那天,全家出動,我也要去做面子,姐姐依然缺席。A看了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兩個人回到家,繼續各忙各的,我在等他主動跟我說,如果他說了,那說明至少說明他跟姐姐之間的“清白”,畢竟有一種精神叫'無事不可對人言',同時也能說明他是願意再跟我一起努力的,可惜他最終選擇的沉默,而我的心也在他的沉默中漸漸涼下去。

A對我的態度轉變很明顯,不僅話少了,也很排斥跟我的肢體碰觸,我怎麼甘心?!剛好一點關係,就這樣又跌跌撞撞回到原點,明明只要再往前一點點,也許就能好起來了啊。

晚上,我做了一個的大膽的決定,拋開所有的矜持,給自己放手一搏的機會。

我在浴室洗完澡,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他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瞟了我一眼,沒吱聲。

我壯著膽子走到他跟前,他終於抬頭正視我:怎麼了?

我揭下浴巾,露出還冒著熱氣的胴體,趴到他身上,毫不遲疑的吻上他的唇,細細的描繪著他嘴唇的形狀。A被我震驚了,愣在床上任由我吻著。

我看他沒有拒絕,順勢把舌頭伸進去,加深這個吻,同時用胸輕輕在他身上蹭著,很快A就喘氣了粗氣,動作僵硬的環抱住我,下面硬硬的抵住我,因為沒穿衣服,所以這種感覺來的尤其強烈,我不禁羞紅了臉,故意用下面撞了他一下,小聲呻吟出來,但還是沒有放鬆嘴上的動作,反正豁出去了,也不顧什麼羞恥,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

我們吻的昏天黑地,他的手在我胸上不停的揉捏著,我把手一路往下伸,直到握住他硬起來的地方,小聲在他耳邊叫了一聲:A……

這一聲嚇了他一跳,他飛快地推開我,如夢初醒般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幻,最後他起身,語調生硬的對我說:我剛恢復好,還不能做這種事,我去隔壁睡吧。

說著就要往外走,我急忙站起身,奔下床去從背後抱住他:別走……

A沒回頭,只是掰掉我的手,說了句: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我看著緩緩關起的門,慌亂的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隨著A搬出去,我們的分床生活又一次拉開了。

那段時間A變得很忙,很少在家裡看到他。可能是覺得對我愧疚吧,雖然沒有很親密,但他始終對我客客氣氣的,而我經歷了那天晚上的事,更加無法面對他,或許避而不見對我們都好。

有一天,他來到書房找我,說:明天我要出差。

我:去哪?

A:H市。

我:怎麼走?

A:自己開車去。

我:去幾天?東西收拾好了嗎?

A:去3天,也沒什麼要收拾的?

我:那你路上小心點。

A市一個生活能力比較差的人,有點大大咧咧常常忘東忘西,就像之前我讓他去買瓶醬油,他在樓下遇見同學聊著聊著就能把醬油忘在原地……我不放心,就又去給他收拾了一通,然後把東西拿給他:這些東西你帶著,可能有用,沒用的話也不重,不麻煩你。

他愧疚的看了我一眼,聲音悶悶的說:謝謝……

我:不客氣。

到了他回來的日子,天黑了還沒見人,我不放心打了個電話問他到哪兒了。

他說高速上出車禍堵住了,估計得等幾個小時。

我聽到後擔心不已,這麼冷的大冬天,在外面堵幾個小時,多遭罪,即使有暖風,以A那個性子也得煩死,沒多想就抓起鑰匙一路順著高速找過去,我沒告訴他,想給他一個驚喜,一路上甚至還在暗自幻想著A看到我時感動的樣子。

開了1個多小時,終於看到長長的車隊,我把車停在偏僻的地方,下車順著車隊一路走過去,看到跟他的車一樣的款式就仔細的辨認,走了大概1公里,才終於發現目標,本想笑意吟吟的出現在他面前,像好萊塢電影裡最後一秒鐘營救的超級英雄般降臨,但是在看到車裡的人時再也笑不出來。

我站在車的前方,透過窗戶看到他和姐姐並排坐著,他還轉過頭向姐姐說著什麼。

我像傻了一樣,耳邊飛快的閃過各種聲音,只一瞬間,就想轉頭逃開,可是姐姐先發現了我,她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表情慘白,抬起手捅了捅A。

A轉過頭看到我,臉色也極其難看,他飛快的下車走到我身邊,問:你怎麼來了?

我握緊拳頭,一句一句地說:我不來怎麼能看到你這麼溫柔細膩的一面?

他:我和姐姐只是……

我飛快的打斷他:我不想听你們怎麼怎麼樣,你們之間那點齷齪的勾當還是留著自己消化吧!

A眉頭緊緊的皺起,本想發脾氣,但還是壓下脾氣,有點祈求的說:對不起,我沒告訴你還有姐姐在這,回去再說行麼?

我還想說什麼,但姐姐已經下車來到我身邊,她有點膽怯的看著我,小聲說:XX,我和A……

我平淡的出聲打斷她:我在跟我丈夫說話,有你什麼事?

A突然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憤怒的說:XX,你發什麼瘋!

我被他推得後退了兩步,旁邊下來透風的司機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心里肯定在幸災樂禍這又是誰家上演的妻子抓奸的戲碼。

我看著A憤怒的眉眼和姐姐滿臉愧疚的樣子,本來燃燒的熊熊怒火一下子熄滅,如同這麼多年苦苦的痴戀一樣,好像被他那一下子狠狠的推遠了,心裡也輕鬆了一大塊,只是左鍵被他推的地方有點鑽心的疼。我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半天他的如畫的眉眼,還一如多年前那樣精緻,但是心裡再也找不回那種如夢似幻的熱情。

最後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姐姐一眼,輕聲說:A,再見。

回到家我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了,一直坐在床上發呆,自己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可能真的要放手了,這樣下去實在沒意思,大家都辛苦。

過了很久,A終於回來,他在外面敲我的門,我定在床上一動不動,敲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下來,短信馬上響起來,是他。

A: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是和她去的H市,給她過生日。我沒想到你會去高速找我。

我:我要是知道是這樣我也不會去。

A:對不起,你罵我吧,我錯了。

我沒回复,也不想再知道跟他有關的事,從前那麼多年我沒跟他說話是因為近情情怯,欲語還休,而現在是無話可說。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C的電話,自從那天之後,我們一直有聯繫,大多時候都是互相問候一下,不頻繁。

我:C,睡了嗎?

C:還沒,怎麼?

我:我想向你諮詢一件事。

C:你說。

我:我想離婚,有沒有什麼法律方面需要注意的?

C的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想好了?

我:嗯。

C:你們有共同財產麼?

我想了想,說:沒有吧,結婚的房子雖然是兩個人的名字,但是他家買的,我不要,他的工資有一部分在我這,除了日常家用其餘的我沒動過,隨時可以還給他。

C:共同債務有麼?

我:沒有。

C:那好辦,你們也沒孩子。只要兩個人商量好了就隨時能離。

我籲了口氣:謝謝你,C。

C笑了一下,說:這有什麼,只要你是確定了就行。

又寒暄了一下,我剛想掛掉電話,C突然說:週六有空麼?我約了幾個朋友去爬山。

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因為我也的確需要發洩一下,對於不善於傾訴的人來說,體力發洩無疑是最好的,但C是A的學長,朋友,萬一他約的那幾個朋友跟A有關,不知道別人要說出什麼來。

C察覺到我的猶豫,追加了一句:不是A那幫的朋友。

我笑了一下,應了下來。

有些地方C和我很像,同樣的敏感,而A是那種如果你不跟他說明他基本很難猜到你在想什麼,不是笨,只能說是天性使然吧。

我和A開始了婚後的第二次冷戰,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刷牙,他站在浴室門口,小聲跟我說:對不起。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自己的事,做完後,低頭向門外走,A堵在門口,我不想跟他僵持下去,推了一下,在空出的小縫隙裡飛快的走了出去。

以後的幾天,A也一直在找機會試圖跟我說話,但都被我的沉默擋了回去。不是我矯情,是真不知道說什麼,談談我們之間的關係?這種事不是談了就能好的,只能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飢。

聊聊一天的生活?這種無聊的寒暄只會讓我們更尷尬。道歉的話我已經聽過了,他也無需再重複。我不知道別人生氣的時候是怎樣的,吵架?吃東西?但我生氣的時候就是鋪天蓋地的沉默,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抵禦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擾。

週六一大早,我就裝備齊全準備出發,還帶了點吃的,因為C說要在山頂野炊。

A還在睡著,我先去找A,然後在目的地跟大家匯合。

C背了一個很大的包,我問他:你都帶什麼了這麼多?

C神秘的笑了一下:吃的啊。

我:好吧,等下你別嫌累……

C:笑話,哥可是外號人稱爬山小能手。

我被他逗樂,一路歡快的向著山頂前進。

同行的還有2個女孩子,爬到一半,她們已經累的不行,有男生停下來等她們,我和C則一路暢行無阻的往上爬,遇到一個比較陡的坡時,C把手遞給我:我拉你上去。

我搖搖頭:我能行。

C也沒多說什麼,到山頂的時候,我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喘著粗氣看著腳下,山不算很高,但也足以俯視遠處的城市,沒有到寧靜高遠的境界,但足以讓人心裡敞亮不少,這些日子積攢的愁云總算隨著熱汗排出去一些,我看著身邊同樣喘氣不止的C,衷心的說:謝謝你,C。

C笑了一下,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下面的人陸陸續續上來,紛紛坐在地上喘氣,我站起身,給旁邊的人騰出空位,同時也想走到前面去看看,我回過頭問C:你去麼?

C擺擺手:我還有點累。

我挑眉問他:外號人稱爬山小能手?

C挫敗的說:好吧,從今天開始這稱號我授權給你了。

我被他逗的大笑出聲,步履輕快的向著山邊移動。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直射在山頂,被冷空氣稀釋很溫柔,沒有12月特有的徹骨寒風,正適合發呆。

過了一會兒,C在後面叫我:XX,過來看看這邊有什麼?

我回過頭,看到C正站在離我不遠處,我走過去,問他:有什麼?

C:沒什麼啊。

我:你好無聊……

午飯時間大家圍成一圈,我看著面前林林總總的食物,悄悄把背包往後藏了藏,感嘆的跟C說:大家的帶的好豐盛啊……

C:那你帶的什麼?

我:一袋麵包和一罐牛奶。

C:……

C抓過自己的包,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一一放到我面前,我被震住了,光喝的就有好幾種,還有幾種水果乾糧,甚至還有零食……

我震驚的問C:你準備在山頂開超市?

C: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口味,所以多買了點……

我聽了心情有點沉重,我不喜歡這樣華麗的好,送的人只覺得自己心意到了,卻沒有想過收的人承受的壓力,但我還是收起思緒,跟C說:謝謝。

後來我就沒怎麼說話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下山的時候,C叫住我:XX,你怎麼了?

我飛快否認:沒事啊。

C:從吃飯的時候就開始不對勁,我看起來像那麼好糊弄的?

我坐在一個小台階上,仰起頭看他:C,你幫我買了這麼多吃的我很感謝,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否需要這麼多吃的?我以為對一個人好是滿足TA恰到好處的需要,就好像其實我只需要一個麵包和一罐牛奶,可你洋洋灑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我會很有壓力。

我從來沒跟人這樣說過話,但是對C,我突然很想把自己心裡所想的都告訴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只要我說,他就能明白。

C聽完我的話,表情慢慢舒展開來,淡淡的笑了:好,我知道了。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真正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看著逆光中微微偏頭笑起來的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樓梯口對A的驚鴻一瞥,眼前的這個人,跟我幻想中的A漸漸重合起來。

從前我總是一頭狂熱的紮進對A的暗戀中,對他真正的性格從未真正了解過,更多時候我心中的A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當我真正觸摸他的時候,卻發現難以和想像重疊。

和A的冷戰繼續,A對我示好幾天后,發現

說起整容,   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裡,還是一件需要認真考慮,並仔細詢問後遺症的事情,     不過,隨着醫美的發展,   在過去幾年裡,不需要進行手術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容貌的微整,讓整形變得似乎沒有那麼神秘危險。   「感冒還要打個針呢!」 &nb...

有些人天生不適合婚姻、不愛小孩, 在追夢中找到自我價值 這是卡位戰,戲棚下的人站久了就能粉墨登場,上台當台柱。 「播報新聞一節領三百元,比我大學時兼差當家教老師賺的還少。」 小涵傳來的訊息無奈地道出了新聞菜鳥的辛酸。 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電視新聞主播,沒想到碰上電視圈不景氣,主播的薪資大貶值,價碼簡直...

心動就可以交往嗎? 我曾收到一封來信,信裡是這麼寫的: 我是一名女大學生,在網上認識了一位男士,我們很聊得來,他博學多才,有氣度,各個方面都比較合我口味。但是他已經工作了,而我還在上大學。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繫,我可以去追求這份愛情嗎? 他是北方人,我是南方人,而且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

話說, 超模吉賽爾·邦辰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她憑藉無可比擬的優雅台步和精準無比的定點pose, 不僅被迷妹們親昵又欽佩地送上「吉娘娘」的稱號, 還從2001年以來,連續蟬聯15年最賺錢超模。   即便2015年4月,她宣布退出伸展台,但她依舊拿下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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