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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問花花不語


 

蝶戀花      歐陽修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

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

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

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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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陪媽媽去喝了場喜酒。

女主角是媽媽同事的女兒,

所以出席喜宴的賓客不少都是家母的同事,

這種場合總是少不了關心妳待嫁而枯的長輩。

從坐下到結束的三小時,

不停都有人來關切我的終生大事。

這讓我想到兩年前的往事,

當時我剛結束一段孽緣沒多久,

那次的巧遇讓我思考許多,

更確定了自己不想要一段將就的婚姻。

---------------回憶前塵往事分隔線-----------------

今早要去復健、看感冒和去皮膚科拿藥,

怕等門診太無聊就隨手拿了多年前買的詩詞隨身本帶著,

想說放在袋子不重又可培養點氣質。

結果等門診時沒翻到幾頁,
反而是在人聲鼎沸時因為遲遲等不到早餐送來,

硬是把整本差點給翻完。

 

因為跟老貓約定的時間也還沒到,

早餐店兵荒馬亂我也沒急著催促,

打算慢調斯理的享受我的早餐。

 

我挑選了個雙人座位坐下,

門庭若市的早餐店總是一位難求。

雖然不是什麼適合培養氣質的好地方,

但能搶得先機佔了個好位總是有些許驕傲。

 

忽然有位氣質資深熟女拿下墨鏡,詢問我對面可有坐人?

我說:「沒有。」

她便坐下歇息,順道說了句:『休息一下。』

我繼續漫不經心的看著我的詩詞隨身本。

 

眼看著她手上的三明治已經快吃完,

我的豬排三明治、蛋餅卻還沒送到,

我無奈的笑說:「還是您比較聰明,都過了半小時我的餐點還沒到。」

她也回應了我一個笑容,揮了揮三明治:『這比較快!』

 

不知怎麼開始聊起,

應該是從高雄房價開始聊的吧!

然後提到了她目前住在大女兒家,

大女兒今年五十歲了,她七十三歲,大女兒沒有結婚,她和她同住。

我有點驚訝,因為她保養的很好。

我說我也還有沒結婚,她用很肯定的眼神說:「沒有結婚沒關係,但要有謀生能力。」

言談中我有些許感受到她有刻意迴避提到她的先生。

又不知在哪個話題中,她說到了她自己的婚姻。

 

她說自己原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家裡經商。

母親替她物色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當結婚對象,

以為結婚之後她便可以不必侍奉夫家老小。

結果事與願違,

先生有著凌雲壯志,急欲闖出一番事業。(很多肥皂劇中的男人都這樣)

她的娘家資助了先生相當可觀的金額,

但她先生從未拿分毫回家。

但孩子接三連四的出生,沒有工作的她也只能向娘家求援。

甚至先生除夕出門賭博,初一債主便上門。

她的母親因為自己介紹了個不負責的對象給自己的心肝寶貝,十分內疚,

於是不停的拿錢出來填補這個債務錢坑。

 

她深知這種情況再也沒有改善的可能,但也無計可施。

直到債主不斷找上她和她的娘家,

她決定獨立從事女裝的事業,從替人做裁縫到獨立開設店面。

且在四個子女都已長大成人,在五十多歲時選擇了離婚,

這個擔子也足足揹了三十年。

 

離婚後的這二十多年來,

她仍不讓前夫知道她和女兒的落腳處,

如果前夫需要生活費就和女兒面交約定付錢。

她說自己現在過的十分自由自在,

兒女都說離婚的這個決定來得太晚,

否則她能更早解脫。

 

此時我倆的早餐都已享用完畢,

她邊收拾包包邊戴起墨鏡,

語重心長的跟我說:「記得,有沒有結婚沒關係,有沒有錢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要找個有責任感的人。」

語畢,資深熟女就帥氣的起身走人,

留下了我和古人寫的苦悶愛情獨愴然而淚下。

 

謝謝這位帥氣的資深熟女,

妳的人生經驗足以給許多"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不如死"的善男信女引以為鑑,

這場意外的心靈點燈邂逅,

照耀了我心頭兒些許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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