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袁簫,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些可以形容小孩子間純純的感情的詞語,彷彿都可以用在我們的身上。
那時候的陽光,明媚乾爽,那時候的我們,快樂無憂。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了,就連這如此純情的高中時代也要結束了。
我想去北方,看那異樣的雪國風情,而他想去南方,感受沙灘與海浪的清涼。青春的叛逆與執著,終不肯向對方妥協,於是我們選擇了各赴夢想。
臨走前,巨大的空虛與可怕的寂寞,如潮水般的湧向了我,才讓我猛然的清醒。我要失去他了,北方與南方,那樣遙遠的距離,會讓我們失去彼此嗎?
騎上單車,飛似的來到了學校。走過了黑色六月,炎熱的七月,八月的陽光可以稱得上是明媚乾爽了。汗珠從額頭上愉快的滾下來,粘在睫毛上,與陽光一起,反射出七彩的光芒。我在尋找,我要尋找,那些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一起踏過的時光。
那一幢專屬高三的教學樓後面,是一排很高很大的香樟樹,樹冠一直向上,超過了教學樓。香樟樹寬大的樹冠,將炙熱的陽光擋在了上面,只留下絲縷的光線,透過葉枝子間的大小縫隙,在地上留下班駁的光影。有一次下暴雨,雨很大,風也很大,將樹冠吹的東搖西擺,葉子上的水珠被甩進了教室,打濕了靠窗一排同學的書籍、桌椅。等我們睡了午覺上來,教室裡已是一遍狼藉。那時我們一起拖救那些濕漉漉的書籍,一起抹乾桌椅,拖乾地板,那麼的忙碌,卻又那麼的溫馨快樂。
高三是忙碌的,繁重的作業讓我們的一直保持著垂向座面的姿勢,很少有目光交錯的時候。但是晚上,當正幢教學樓關燈了以後,我們會走到這裡,靜靜的坐一會兒,交談或者抱怨那些難做的作業以及那些惡毒的老師。
可是,現在他在哪裡呢?我不可能去找他,不可能打電話給他,不可能向他認輸,可是,我卻如此的想他。
“子然,你真的在這裡,”是簫的聲音,帶著一絲欣喜,一絲激動。
我尋聲望去,是他是他,米黃的T-shirt,只有他才穿的出的陽光的味道,不長的頭髮在頭頂渣渣的散開,額頭瑩瑩的汗珠,把陽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欣喜的站起身來,但隨即有坐下,轉過身去,背向他,“你怎麼來了?”
“還在生氣啊?不知怎麼的,今天特別想你,就給你家裡打電話,但你媽媽說你騎車出去了,感覺你來學校了,就來這裡找你了,想不到,你還真的在這裡啊!”
他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微笑著。
“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不點通呢?”
“誰跟你心有靈犀啊!”我欲轉過身去,卻被他雙手扳住了肩膀。
“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再大的氣經過兩個月的沉澱也應該消融了吧,再說,事情已成定局,我們改變不了了……”。
“是,是,這一直是你所期望的,馬上要開學了,你終於可以擺脫我了,不再看見我了,是不是?”聽到這裡,他立馬火冒三丈。
“子然,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他聲音沙啞。
“那還有怎樣的?”我推開他站起來。
“正如你不能同我去南方一樣,我不能同你去北方,因為那裡有我的夢想。”
“那麼我還不及你的夢想重要嗎?“我問他。
“我還不是不及你的夢想重要?”他反問。
我隨即沉默,兩個自私到不行的人,都想到對方付出,那又怎麼可能呢?
“好了,子然,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你有你的夢想,我有我的夢想,而我們還這麼年輕,大學四年,讓我們暫時分開,給我們的感情一段時間緩衝,或許以後我們的感情會更加堅固,你說呢?”他說得很在理,並且我之所以堅持不去他的大學,還有一個原因的我並不想把自己隨時都放在他身邊,那樣會讓我覺得很不自由。
“那你到底有多愛我?”我問他。
他見我態度緩和,便把我拉過去,坐了下來。
“不知道。”
“不知道?”我很氣憤的盯著他。
“是的,不知道。因為我甚至不知道我們這樣究竟算不算愛情。愛情,是一個多麼神聖而莊嚴的詞語啊,我們現在更本就還不懂他,又怎麼去擁有它。現在的我們,最多是互相喜歡,真正愛上了,怎麼會捨得為對方付出所有呢?”他說。
“你這樣說就不怕我又不理你了嗎?”我問他。真的,他最令人討厭的就是能夠一針見血的說出事情的本質,並且讓我無路可退,不得不去承認那是對的。
“不怕,”他抱住我,“如果你連這些都不懂,怎麼會值得我去喜歡呢?我們都是如此聰明的人,已將對方完完全全的看透了,沒有讓我們更互相適合的人了,不是嗎?”
“放開,影響校容,”我一把推開他。
“現在是放假,學校裡可沒有什麼其他人哦。”他壞坏笑。
“才不理你呢,”我跑開了,他立馬追了上來。學校裡多了兩個相互追逐的身影。
大學生活真的是很輕鬆,課一上完,就完全看不到老師的終影,也沒有高中那些煩悶沉重的作業。
被稱為雪國的北方,真的是非常的漂亮,那些潔白晶瑩的雪花,悠悠的從天上掉下來,將大地裹上一層素白。整個冬天,我學會了穿著溜冰鞋在已成冰塊的雪上滑著,雖然會不時的摔到,但還是很快樂的。我將雪國的美景用手機拍下來給簫傳過去,他也會把那些美麗的沙灘與海浪給我傳過來,互相傳遞著愉快。他曾給我寄了好幾個海螺,叫我聽聽海的聲音,可我怎麼聽都是嗡嗡的聲音,那就是海的聲音嗎?可真不怎麼樣,可我還是喜歡的,因為是他給我的,況且海螺真的很漂亮。
第一年的興奮過後,第二年我便覺得孤寂了。
不知是誰說的,大學裡不談戀愛,簡直是浪費大好的青春,因此寢室裡幾個姐妹,迅速的找到了護花使者,再也沒有了往日我們幾個一起時的歡聲笑語,經常都是她們幾個都出去了,留我一人獨自在寢室裡看書或睡覺,獨自咀嚼著孤獨苦澀的味道。
當然,我們是經常打電話或發短信的,但畢竟距離太遙遠,杯水車薪,那些短暫的童話與短短的信息,怎麼能掩蓋得了我瀰漫了整個校園的寂寞?
“然然,你真的應該找一個護花使者了。”
“是啊是啊,你那麼漂亮,不找個人來保護你,我們可不放心啊。”
“你放心好了然然,我們的寢室裡沒有放什麼貴重的東西,不用你整天為我們守著。”
室友們的多方規勸,也曾讓我有點動心,不玩真的,但至少可以有人陪吧。可前後見了幾個人後,我終究還是放棄了,和他們在一起總免不了拿他們和簫比較,可越不越難過,他們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和他們站在一起我總覺得那麼的不自然。
那麼,就放棄吧,讓我繼續孤獨的等待,繼續咀嚼著苦澀的孤獨回憶那些與他在一起時香甜的日子,繼續思念在遠方的他。
但是,長時間的鬱悶與孤寂,讓我脾氣變得非常的怪異,渴望與他通話。但每次通話好像都是我在向他埋怨,埋怨學校裡的飯菜不好,埋怨學校離城區太遠不好玩,埋怨同學們都出去玩了又留我一個人,隨後我又埋怨他,想方設法的把他弄得很煩躁想與他吵架。
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很耐心的聽我說,在我發脾氣時輕聲問我:“子然,你怎麼了”?並且很溫柔的安慰我。可是時間一長,他便不耐煩了,每次我則想要向他埋怨時他都先藉口說:“子然,我還有點事以後再聊好不好,”隨即便掛了我的電話,讓我在這邊又氣又惱。再後來他還故意不接我的電話,發短信也很少回了。
一天在多次打電話沒有人接後,我發短信給他:“袁簫,你給我等著,回來我再收拾你。”是啊,相隔太遠,我現在拿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多久後,他回了信息:“子然,回來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情,難道是想跟我分手?好吧袁簫,你把我害成這樣,讓我整天孤獨的生活,寂寞的等待,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看你拿什麼臉來向我提出分手!
經過幾天的考試,終於將我浮躁的心沉寂了下來,冷靜之後我發覺自己還是如此的想他,吵架也不會是他的錯啊,是我自己堅持要離開他到北方來的啊。好盼望回到家,好盼望見到他啊!
回到家的第二天,便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子然,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面好嗎?”
我欣喜若狂,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什麼時候,在哪裡?”
“明天吧,學校老地方”,他說。
第二天,我刻意打扮了一番,那麼久沒有見面,再怎麼也要讓他驚艷一下吧。騎上單車,載一路的愉悅,我來到了學校,可到了目的地,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驚呆在那裡。
陽光透過香樟樹的葉縫,在地上留下班駁的光影,偶爾的一兩塊投射在他的臉上與汗珠一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讓我的眼睛,瞬間模糊。
不知誰說過,距離產生美,但距離超過了一百米,看都看不清楚了,誰還知道他美不美?
我和他,相距得太遠,南方與北方,多麼遙遠的距離啊。
相隔太遠,便注定不能在一起。
雖然心中早有防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不知所措,美麗乖巧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十指相扣,天生的一副小鳥依人相,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憐愛。
是的,對於他,我總會幻得幻失,總覺得他離自己很近,卻又離得太遠。無數孤獨的夜晚,獨自一人時總會問自己,如此寂寞的等待,值得嗎?沒有答案,你不再去想。懶散的性子不會逼自己做出一些惱人的決定。
可是現在,值不值得也真的不再讓我去想,結局已站在眼前,還想什麼?
可心裡懷著一絲希冀,我還是走上了前去。
我一直盯著袁簫,不看那個女子,微微一笑,問道:“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子然,她是左佳……”
“蘇子然,有些事情不用講得太明白,我和袁簫一起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袁簫說他會處理這件事情,可是我覺得這種事情拖得太久,只會更加糟糕。”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說是話卻如此的擲地有聲。
“可是袁簫,你不是說沒有比我們更互相適合的人了嗎?”我仍舊想要挽回。
“子然,可是我們並不相愛啊,沒有愛情,讓我們怎麼互相斯守呢?”他終於將目光轉到我臉上,一副為難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我恨恨的問,愛不愛他我最清楚了,要他來說?
“這個你最清楚不是嗎?你根本就不懂愛情,你怎麼來愛我?又怎麼讓我來愛你?”袁簫說。
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大哭大鬧罵他沒有良心?不,優雅的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分手,也要讓自己在最美麗的時刻,即使碎了,也要片片晶瑩。
“你怎麼知我不懂愛?兩年了,兩年來我對你的思念還不能讓我明白愛的真諦嗎?你為什麼要那樣的堅決,堅決的說我不懂愛?那麼你又知道什麼是愛嗎?”隱忍住眼睛裡的淚水,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的絕望。
“如果你真的懂得愛,那麼你的愛也是自私的愛,只懂得索取而不懂得給予的愛,蘇子然,你自己回想一下,你又到底給予了蕭什麼?你只是一味的在索取。如果那是你所謂的愛,又有誰能夠承受?袁簫曾給我講過很多關於你的事,這讓我更加堅決的認為,這件事情裡面,沒有受害者,僅此而已”。呵,一個跟袁簫好相似的女子,她的話如此的尖銳,就像一個鐵鎚一下子猛擊我的腦袋。
“那麼,他能和交往這麼久的我提出分手,你認為你一定能夠守得住他麼?”我問她,只見她粉色的小臉瞬間雪白。
“子然,你是如此的聰明,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只有感情,而沒有愛情,我只是太熟悉,因而你才會那麼的依賴我,才會以為自己是愛我的,”袁簫是在努力的想要說服我嗎?
“不會的,我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不離開他,不讓他有不要我的機會的,而且我的愛是給予。”他的臉色又恢復了紅潤,向他望了一眼,那眼神如此的甜蜜溫柔,讓我頓時潰不成軍。
一直守著他,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是的,是的,一直以來,是我在抱怨,是我在埋怨,是我在追問自己對他的等待是否值得。可是,可曾知道,一直是我在向他索取安慰卻一直未曾付出。而他在那邊,亦是等待,亦是孤獨而寂寞的等待。
兩個永遠只知道等待的人,又怎麼可能在一起呢?止步不前,空留一長串的嘆息在身後撒滿寂寞的塵埃。
她輕輕的主動,固執的堅守,便輕易的打開了他因長久的寂寞而變得脆弱無比的心房,將他的心緊緊的俘獲在了懷裡。
我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即使我再有所希冀有所掙扎也沒有勝利的可能,因為他,不愛我。愛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清楚,一句不愛便真的不愛,離了愛情我們也只有形同陌路了。
即使敗了,也是驕傲的,我仰起那已經變得僵硬的脖子,艱難的說:“袁簫,不管你怎麼說,但終究是你負了我,就不要希望我會祝福你們。”
我轉過頭,去面向那個女子:“左佳,是吧,很好聽的名字,希望你會比我幸運。”
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沒有辦法,雖然我不是那般心胸狹窄的人,但也不可能寬闊到祝福我的情敵與負我的人。踩著香樟樹下的班駁,踩著那破碎無比的自尊,頭也不敢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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