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就是要擷取當代女性的需求，反映現代的訊息。」──Coco ChanelChanel不是20年代唯一一位設計師，卻是第一位、也是當時唯一一位讓時裝和現代性（modernity）相遇的時裝設計師。她的好友、新感覺派先驅Paul Morand說Chanel讓女人可以如波特萊爾和班雅明般晃蕩巴黎街頭，「將『服裝』變成『時裝』。」轉換時空來到今年秋冬巴黎女裝周的Chanel秀場，大皇宮化身成一座生活日用品齊全的超市，穿著各式時髦裝束的模特兒推著購物車穿梭其中。向來想像力無限延伸的Karl Lagerfeld這回不愛作夢了，他讓女性置身現實生活情境，「現代女性都需要上超市，這是生活的一部分。⋯⋯高級時裝應該融入現代日常生活之中。」將近一世紀後的今日，Lagerfeld向Coco Chanel的時裝現代性致敬。
1940年代，Christian Dior一度承繼Chanel的現代主義薪火，描繪戰後都會女性的生活樣貌，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設計師將創意和設計天資發揮極致，時裝圈雖然因此進入百花齊放的黃金年代，但設計師將自我創見從現實生活中抽離的思考模式，會不會也讓時裝和現代都會女性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上個世紀90年代末期興起的復古潮流也是其中一個因素，各大品牌不斷「復刻」從1920至70年代的情境氛圍，試圖帶領當代女性穿越回到過往年代，建構了一種回望想像的時髦，然而我們環顧周遭，屬於現代當下女性的時尚態度又在何處？
「今年秋冬我力圖遠離田園或鄉間生活的悠閒，奏響都市生活的樂章，圍繞著你我的生活景致才是真正讓我著迷的一切。我想透過時裝，表現並記錄充滿實力與自信能量的現代女性群像。」經過幾季立基於極簡基調的自由氛圍後，Raf Simons這回聚焦於當代都會女性的生活反映，以及如何應付多元生活的需求，而這樣的思維模式也蔓延開來，從倫敦到米蘭，而最具當代性格的紐約自然置身其中。即使60年代甜美風擔綱輪廓主流，然而以Frida Giannini為首的設計師仍以強烈現代感加以改造，而90年代運動風也在Alexander Wang率領下，有了引入當代科技技術的大進化。
Coco Chanel和Christian Dior之後，今年秋冬的時裝圈再度以現代性改寫時裝面貌。當媒體詢及Miuccia Prada取材德國威瑪文化的原因時，這位向來獨具哲思的trendsetter回應得也深具意涵：「這是將前衛藝術實際化、人性化的展現。」若我們回首威瑪共和時期，便能發現這是現代主義首度和德國文化交會並展現現代性的時機點，「時裝應該要能反映現代女性生活的情境和性格。」
「去超市也可以穿得很時髦。現代女性無法像100年前的仕女般，每隔幾小時就為了下午茶或是某個會面而不時更換一套服裝。」Karl Lagerfeld說動員龐大人力時間打造有上萬件真實商品的超市場景，為的是要凸顯高級時裝和現代生活的互融。時裝設計師都不是哲學家，然而今年秋冬他們用屬於時裝圈的觀點描繪並記錄當代女性的生活面貌，體現了現代性和現代主義作為時裝前進動力的美麗和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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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撰文 呂安緁、吳國瑋；巴黎採訪攝影／呂安緁；米蘭、倫敦採訪攝影／吳國瑋；設計／戚心偉、江宜珎、吳佩玲 ；圖片／各品牌、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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