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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在北京為好友新婚老公接機,    手機卻傳來:「他搭的華航班機在澎湖外海墜機了。」    好友強忍住淚水:「我不哭,因為他沒說再見。」          因為工作的緣故,總是在國度與國度之間流浪,    連自己也無法預期,下一站會飛往哪個城市?    於是,養成了一個習慣--當離別在即,我不說「再見」。      再見--是一種約定,一種承諾,一種願望。    如果我們不知下一刻能不能再見面,    那麼「再見」這兩個字,就是一種欺騙和謊言。    因此,我從不承諾「再見」。      不預約歸期,不揮手再見,    以為這是一種自由,一種來去如風的瀟灑。    卻從來不知道對於在乎的人來說,不告而別、音訊全無,    是一種殘酷,一種生死不知、寢食難安的折磨與煎熬。    五月二十五日,朋友的故事,終於讓我學會了說「再見」。      四月中旬,因工作緣故,飛到北京。    五月,接到台北好友的電話,    說她新婚不久的老公因公務要到北京開會,如果二十五日有空,    麻煩我到機場接她那個毫無方向感的路痴老公。    十幾年的手帕交了,我當然應允。    五月二十五日,下午五點多,在熱壞了的北京街道上,我走回下榻旅館,    打算先沖個涼,再去機場接朋友她老公。    走在銀杏滿路的南大街上,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端,傳來朋友顫抖破碎的聲音。      隔著一個海峽,電話裡,    她的每一個字都顯得模糊遙遠而不真實:    「飛香港的華航班機,在下午三點多時從雷達上不見了。    剛剛証實,在澎湖外海,墜機了。」      幾個散居各地的朋友,聽聞好友的不幸,相互連絡之後,    決定回台陪她共度這一段艱難時光。      六月一日回返台北,中正機場裡,一身黑衣的朋友來接機。    晴澄的陽光,在她哀冷的眸子裡黯然沈淪;    空洞的眼神,彷彿失去了任何焦距。      「真巧,我今天,本來是要接他的機--    今天,是他預定回程的日子。」    朋友枯槁憔悴的蒼白面容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    恍恍惚惚地說:「我們約好了今天,要在中正機場見。」      在約定好接機的這一天,寂寥幽靜的午後,    一個他最該出現的時辰。    而他,沒有回來。    從此再也不會回來。      她沒有哭。從出事到現在,聽說她沒有流下一滴淚。    我看著她空洞麻痺的眼,明白這是一種不能接受事實的心碎。      「我不哭,因為他,沒說再見。」    好友死命忍住淚! 水,抖動的唇幾乎說不出任何話語。    「沒說再見就不是離別,他從來不會沒向我告別就離開--    所以沒有再見,就沒有離別。」    我摟住她抖瑟的肩,在晴燦如火的藍天下,    看到她心裡,下著雪。      五月二十五日--在同樣晴燦如火的藍天,三萬英尺的高空中,    在那一個隸屬於上帝管轄,卻連上帝也救不了他們的疆域裡,    他究竟知不知道死亡的降臨,    他究竟來不來得及迸出最後一聲呼喊,    向摯愛的人說--再見!    除了在藍空之上冷眼觀照的諸神之外,沒有人能夠知道答案。      好友堅持,「沒有再見,就沒有離別。」    而如果,「再見」成了一句遺言,    那麼我們寧可她永遠聽不到那聲--再見。      深夜的台北,幾個朋友交相握著手,陪著不寐的她,    沒有人開口說話。    床頭音響播放著張清芳的歌:    「是雪下得太早,還是我心太老,被愛的感覺怎麼也忘不了。    路過的人叫醒我說--雪,就是我一生所有愛的歲月,    它將我的悲傷,都掩蓋得完全無缺........」    她乾涸空洞的眼裡,突然汨汨湧出了似雪的冷淚,    在臉上,奔流成兩道淚泉。    台北的深夜裡,沒有雪,只有久旱之後突降的一場雨。    少少的雨水,和,流不完的淚。    在朋友的淚眼裡,我終於明白了「再見」的意義。    
  說再見,是一種希望--希望再見,預約再見,承諾再見。    但是,在某些時刻裡,說再見,是一種道別。      我終於學會了--在該說再見的時候,說再見。      讓我們在離別的時刻,都記得說一聲「再見」吧,    不管這聲「再見」是一種承諾,或是一種----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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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認識一個這樣的女孩,從共同的朋友聽聞,她和已婚的男人在一起。 老實說我不太相信,但是我也沒興趣追問。偶然機會裡,她對我說:姐姐,三個月前有個男人為我離了婚,但是我卻離開了他,我是不是很殘忍? 我沒有回話。 她繼續說:其實我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已婚,反正我也不求什麼,我會刻意安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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