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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歌仔戲不是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還記得那是個陰天,當時我正在宜蘭參加傳藝中心的傳藝燈籠節,卻接到文化部鄭麗君部長的電話,恭喜我得到第三十八屆行政院文化獎。這不是我得到的第一個獎,但對我來說,每個獎項都是珍貴的肯定,都是人生過程中的一劑強心針,鼓舞著我繼續走下去。除了當下的開心,我更覺得人生多了項責任,提醒自己在歌仔戲藝術工作的路上不光是為了自己,得為了歌仔戲的傳承更加努力。

回想從事藝術工作這四十年,我很少去想結果,就只是「認真、打拚、守本分」而已。一路走來非常幸運,常遇到很多貴人指引我、鼓勵我,甚至協助我,才成就了今天的我與劇團。小時候聽到「愚公移山」的故事,心裡還覺得好笑,怎麼會有人那麼傻,但成立戲團後,自己竟也默默秉持這樣的精神與做法,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想能不能、不管笨不笨,秉持信念用心用力做下去,哪怕這座山在我手上沒有移動半分,但只要能多影響幾個人,把這份精神和信念傳承下去,相信總有一天能移動這座山。

將一生嫁給歌仔戲,國家文藝獎得主唐美雲:「歌仔戲不是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感謝父母對歌仔戲的熱愛帶領我找到人生的道路,他們留給我的是一份信念、理想和使命,而我也願將這份禮物不斷傳承下去。感謝劇團所有同事,包括技術部門、設計群老師、可愛的青年團團員及辛苦的行政團隊,能為共同的理想一起打拚,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感恩所有善因緣、助緣,沒有他們的愛心和支持,我一個人無法做那麼多事,眾緣俱足才能成就圓滿。

歌仔戲對我來說已不再是份工作,它是能讓我發揮所長的舞台,也是滋養人生的養分,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期待藉由我的故事讓大家看見,這項真正生於台灣、屬於台灣的藝術瑰寶,那麼這本書的出版就有意義了。

 

▎堅定:異於常人的表演者

也許長期勞累吧,有一年我突然有了「嚴重貧血」的問題,連醫生都再三叮嚀我,不宜上台演出,不然可能會昏倒在舞台上,但演出迫在眉睫,我仍堅持要回到劇場,醫生無奈搖頭:「妳真是靠意志力在表演啊!」

常聽人說,表演工作者都異於常人,我很認同。我看過許多前輩或演藝工作者,常常為了演出,抱病或帶傷參與表演,直到完成工作,因為演出時間不能更改,不能讓觀眾失望,這就是表演工作者最辛苦也最讓人敬佩的一面。

 

庫存不足,嚴重貧血!

發現我有「嚴重貧血」問題的是蔡振南,我都稱他南哥。當年一起拍戲時,我經常有胸悶的狀況,很注重身體健康的南哥都會定期安排健康檢查,他聽了我的情況相當擔心,怕我心臟有什麼問題,所以請他太太幫我去醫院掛號,安排健檢。可是我實在太忙了,掛號多次都因為臨時有事取消,也因為去醫院要花很多時間等待,內心有點排斥,所以總是不積極。最後南哥實在受不了我這麼不重視身體,就直接問助理我的行程空檔,再請他太太開車來接我到醫院健檢。

到了醫院抽血檢驗才發現我是嚴重貧血,一般女生的血紅素正常值是11~16gm/dl,但我的血紅素只有5~6gm/dl,已經低到正常值的一半以下,醫生認為我的情況應該是要躺在病床上輸血了,沒想到我居然還活蹦亂跳的四處跑,甚至上台演出。醫生問我會頭暈嗎?我說偶爾會,胸悶時就會覺得人昏昏沉沉的,醫生搖著頭說:「那就是身體對妳的警告啊!」

南哥太太聽了很緊張,問醫生我是不是應該住院,我聽了連忙說:「不行不行,我不能住院!」醫生說:「不住院也可以,可以改用輸血的方法治療。」但我拒絕輸血,認為應該把珍貴的血液留給真正急用的人,不要浪費資源。我問醫生有沒有可以補充血紅素的食物,醫生說了許多,我都因為茹素的關係沒辦法食用,還好我不挑食,就靠菠菜這類素食食材來補充了。

不過我的血紅素實在太低,按時打鐵劑勢在必行,醫生強調,補鐵劑有一定的療程,務必要依指示固定施打,療程結束還要再抽血檢查。那段時間,我每週都乖乖照著醫生指示施打鐵劑,一個療程後,血紅素終於回歸正常,醫生幽默的說:「現在庫存終於滿了,但妳還是要好好照顧身體,才不會很快花光本錢。」

 

靠著腎上腺素,帶傷演出

二○一八年《夜未央》演出前那個星期,我的腳突然感染「蜂窩性組織炎」,導致腳背紅腫發炎,醫生要我多休息,但演出在即,我怎麼可能休息,幸好醫生也很幫忙,緊急處理下,讓我可以平安上台演完那幾場節目。

二○一六年四月在國家戲劇院演出《冥河幻想曲》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這齣戲裡我一人分飾兩角,因劇情需要,換裝時分秒必爭,結果在匆忙中竟踢到東西導致腳骨斷裂,雖然痛不欲生,但我仍忍痛撐到戲演完才送急診,緊急處理後,醫生要我住院開刀。我急著拒絕:「哪能住院開刀,後面還有好幾場戲啊!」醫生說:「不可能啦!妳會痛到無法走路。」我堅定的說:「我可以走,等到演完我再來。」

將一生嫁給歌仔戲,國家文藝獎得主唐美雲:「歌仔戲不是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之後的每場演出,我都把受傷的腳纏得緊到沒知覺,然後一直吃止痛藥與消炎藥。最後腳腫到根本穿不進鞋子,可是每場演出都還是得在很短的時間內換裝換鞋,團員可以幫我換頭套、換衣,但腳實在腫到太可怕,沒人敢幫我,生怕弄疼。我只好自己來,咬著牙,硬將受傷的腳擠進鞋裡,每穿脫一次都要痛一次,痛到冷汗直流,但也這樣撐過每一場演出。舞台上的我一如往常走著台步,或許真是腎上腺素作用吧,居然順利到沒有觀眾看出我的腳傷。

演完後去看醫生,醫生說:「這很嚴重一定要住院,要趕快開刀打鋼釘,不然妳的腳會殘廢。」「要住多久?」「至少休養三個月。」我手邊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放下這麼久,於是我問:「時間可以更短嗎?」醫生說:「最快也要一個半月。」「人是不是有自癒能力?」「有啊!」最後我說:「那就放著,讓腳自己復原吧!」我決定試試看,最後腳傷竟然也真的自行復原了,至今二、三年,不再疼痛也沒有後遺症,看來我的身體真的跟我意志一樣堅強啊!

 

吐在舞台也繼續撐下去

還記得為了幫媽媽還債,瘋狂接了五個工作的那段時期,有次感冒加上腸胃炎,病得很嚴重,我還是吊著點滴搭飛機,趕場到高雄演出。到現場排完戲後回到飯店,我立刻倒下昏睡。晚上演出前,住在隔壁的朋友打電話想叫醒我,卻怎麼打都沒人接,嚇得她趕緊找服務人員幫忙開門,才發現我實在太虛弱幾乎陷入昏迷,需要補充營養但腸胃炎的我一吃就吐,朋友只好煮稀飯給我吃,讓我稍微有點體力,才勉強撐過當天晚上的演出。

至今回想起來還是難以想像,當初是如何順利演完的。那時我整個人昏昏沉沉,幾乎是用習慣動作在表演,別人看起來正常,但自己心裡有數,知道動作比平常遲緩,演完一下舞台,人又暈了過去。但還是必須趕搭夜車回台北,隔天還有外台演出,回到台北又送進醫院打針,隔天才能繼續演出。就這樣折騰了三天,竟也沒有耽誤到任何行程。當時我總是要求自己絕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賺錢的機會,媽媽被倒會後一直很自責,更捨不得我這樣疲於奔命,但為了媽媽和這個家,我心甘情願。

接演河洛歌子戲團時期,也有一次重感冒仍要上台演出的經驗。當時是在三重演出《曲判記》,場內觀眾大爆滿但室內空調不足,導致空氣很悶。我的角色必須從頭演到尾,雖然覺得很不舒服但還是努力硬撐,所以沒人發現異狀。就這樣撐到最後一場,我頭痛到幾乎要暈倒,正好劇情演到我和另一位主角各在兩邊側台做思考動作,我運用姿勢與布景掩飾,把握時間吐在側台,再快速回到主舞台,繼續演出直到落幕。

結束後回到後台,大家擔心的問我狀況,我搖頭說沒事,又接著上台謝幕,沒想到謝幕後大幕才一落下,我立刻昏厥過去,不省人事,恍惚中只聽見身邊的人鬧哄哄說著快幫我脫戲服、卸下帽子、按人中的聲音⋯⋯

回想起來,好多狀況都是靠自己堅定的「意志力」撐過。常有人說,演戲是祖師爺賞飯吃。我很感恩這樣的肯定,既然祖師爺賞飯,當然得珍惜。所以每當遇到難關,我都會在內心提醒自己,演員必定要以舞台演出為優先,被交付的演出就得克服萬難達成,不辜負觀眾的期待,這是身為演員最重要的責任。我想,或許祖師爺看中我的,正是這份堅定的毅力吧!

 

將一生嫁給歌仔戲,國家文藝獎得主唐美雲:「歌仔戲不是工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本文未完,全文請見圓神出版社《人生的身段:堅毅慈心唐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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