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她到外貿公司應聘。接待她的是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個偏分頭,一個短平頭。一樣的年輕,一樣的英俊。
面試的內容很簡單。簡短地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兩名主持者就開始扯到了別的事情上。短平頭很能說,不管她願不願意,天南地北地胡侃一通。
言辭之間,錯漏頻出。她是個認真的人,容不得半點錯誤。於是坐在他們對面一個個地糾錯。那天,她和短平頭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大半個下午。
偏分頭則一言不發,坐在一旁認真地聽著。他的微笑,燦若春日的朝陽,直直地打在她心上,然後溫柔地泛了開去,那麼溫暖。
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他們站起身來和她握手告別。臨出門時,偏分頭忽然輕聲對她說,有了消息,我們會通知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特別清晰,一個字字地打在耳膜裡,久久迴盪。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在樓下的粥店吃飯。粥店老闆有個女兒,叫小伊。
十九二十歲的模樣,長長的頭髮,白皙的肌膚,精緻的五官,走路小心翼翼,看到面生的客人臉上還會泛紅。
她一邊慢慢地喝粥,一邊偷偷地看小伊。每次到這裡吃飯,她都會想,這麼一個水晶般的女孩,竟被埋沒在了大上海的一條小巷裡,甚是可惜。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淡淡的,就像她每天的生活一樣,嗅不出任何激情和浪漫的味道。
這些日子,她曾面試過許許多多的公司,面試的職位不同,答复卻大都一樣,回去等電話吧。她明白,這句話就是委婉的拒絕。不傷人,卻又最傷人。
三週後的一個下午,她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那名男子的聲音很低,在話筒裡卻異常清晰。
你好。請問是蘇曉緞嗎。
嗯,我是。她覺得男子的聲音陌生,卻又有一絲的熟悉。彷彿在夢裡聽過一般。
我是崎昀外貿公司的麥郅。三個星期前,我們有過一番面談。
見她沒有反應,他又繼續說著,似乎想尋找一些細節來令她記起往事:當時,你和我的同事林晟談了大半個下午。還記得嗎。
她終於想了起來。那次,她本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去應聘的。如今的社會,最不缺的就是大學生。
以她一個剛畢業,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本科生,便去應聘總經理助理。想想也是瞎搗蛋。但對方卻讓她有了面試的機會,還讓兩人陪她聊了大半的下午。
現在想來,她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想著,她的語氣便開始有些猶豫。嗯,想起來了。那麼,你有什麼事呢。
如她所想,麥郅帶來的當然不可能是好消息了。他認真而委婉地向她講述落聘的事實。
掛斷電話之前,忽然問,蘇曉緞,週六下午我和林晟要去靜安寺,你一起去嗎。
她想了想,反正週末也無事,便同意了。掛了電話之後,她想,麥郅真的是一個認真的人,面試後說會通知結果,果真如約了。
然後,不知怎麼,她忽然有了一種直覺,好像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那個週末,當她趕到靜安寺時,他們已經等在門外了。見了她來,林晟便歡呼,我們的緞mm來嘍。我們的緞mm來嘍。彷彿和她已經很熟悉一般。而麥郅則在一旁微笑。
她想,林晟還似以前一樣,喜歡大聲說話,肆意玩鬧,毫無顧忌。而麥郅,仍舊那麼沉默,靜靜地傾聽,淡淡的微笑。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那天下午,三人在靜安寺呆了很久。蘇曉緞剛來上海,對周遭的一切都不熟悉。林晟帶著她把整個寺廟轉了個遍,麥郅靜靜地走在身後,傾聽他們壓低了聲音的爭論。
或許是上天注定了的,她和林晟總是那樣,只要兩人呆在一起,必定會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爭論。喋喋不休。
他們在糕點攤前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林晟一下捏起了兩個豆沙糕。一邊在嘴裡咀嚼,一邊還在和她討論剛才爭論的話題。
看她兩手空空,才恍然地把手裡剩餘的一個豆沙糕遞過來給她。蘇曉緞,來,我請你吃個豆沙糕吧。
她搖搖頭,正要自己伸手去攤邊拿。麥郅已經遞過來一個紅豆的。他的微笑讓她感覺溫暖。她想,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紅豆的呢。
她靜靜地看著他,心裡忽想,那麼細心的一個人,若能與之攜手到老,該是一種怎樣的幸福呀。
遐想中,他們回到了大堂,他們站在一旁,而她則跪下身去拜佛祈福。出得門來,林晟湊到耳邊,坏笑著問,蘇曉緞,方才,許了什麼願望呢。
是不是求菩薩早日賜你一個好夫君呀。
她頓時滿臉緋紅,偷偷瞥了麥郅一眼,然後一拳打在了林晟胸前,疼得他呲牙裂嘴,半晌不敢吭聲。
從靜安寺出來,麥郅說,聽說附近有一家小店,專門為人保存願望,可以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紙上,掛在祈福樹下,日日夜夜接受祈福。
林晟說,這種事你都信麼。還是先填飽肚子吧,我都要餓壞了。於是麥郅和她便看著林晟笑。三人開始討論如何解決溫飽問題。
林晟說去吃西餐,麥郅微笑不語,蘇曉緞便說,我來帶路吧。她帶他們去了粥店。漂亮的小伊拿了菜單上來。蘇曉緞要了皮蛋粥,林晟和麥郅都要了豬肝粥。
她的粥最先上來,然後小伊回去端豬肝粥。林晟敲著筷子和她打賭,說小伊會先把粥先給他,她說不可能。他們緊張地看著小伊走到身邊。
稍一猶豫,小伊便把粥端到了麥郅面前。於是蘇曉緞誇張地笑著說我贏了,但不知怎麼,她的心裡卻忽然黯淡起來。
林晟很快和小伊套上了近乎。他得知,小伊是同濟大學外語系大三的學生。利用暑假幫父母照看生意。小伊對他們也很有好感,再加蘇曉緞是店裡的常客。
便搬了椅子坐在一旁閒聊。一來一往,大家便成了朋友。
第二次出去時,在林晟的安排下,小伊也跟了來。四人在咖啡廳裡閒聊時,蘇曉緞又忍不住和林晟爭論起來。於是,小伊和麥郅便在一旁笑。
小伊玩笑說,你們一說話就吵架,卻又不生對方的氣,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林晟拍了拍蘇曉緞的肩膀,大聲地說,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嘛。
於是,小伊和麥郅就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蘇曉緞見麥郅不但不幫著說話,反而和小伊在一旁笑她。便生了氣,當林晟再次把手放在她肩上時,就賭氣不再將它抖開。
這般一來一往,幾次下來,大家都當了真。到了後來,小伊與林晟開玩笑時,都會避嫌般偷偷地看蘇曉緞的臉色。
曾有那麼幾次,蘇曉緞想向大家澄清,她與林晟之間沒什麼,但每每見麥郅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便惱怒起來,懶得再去分辨。年少的情懷是那麼純真,卻又那麼隨性。
明知不該,卻讓肆無忌憚在心中升騰。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九月初,林晟偷偷告訴她,麥郅已經和小伊好上了。
第二天的聚會上,她看到小伊幸福地拉著麥郅的手,笑盈盈地向自己走來。林晟大聲說,你們真的很般配,金童玉女一般。
她覺得這詞很俗,但卻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她悄悄地向麥郅看去。他還如往常一樣微笑著,一副幸福安定的模樣。
那天上午,小伊拿了相機,要蘇曉緞幫她和麥郅照張合影。蘇曉緞端著相機,看著鏡頭前的他們,心裡忍不住的酸楚。
小伊這麼一個水晶般的女孩,若她是男子,想來也會喜歡的。而自己,又有哪一樣能與她相比呢。
這樣想著,她輕輕地按下了快門,心在那一刻,卻變得黯淡起來。
小伊很快就返校上課了。而她,也在浦東的一家外貿公司上了班。工作上的繁忙,拉開了她 與麥郅的距離。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麥郅了。
上班發呆的時候,她常常會一點點地回想她與麥郅相識至今的每一個細節。他與她的對話不超過十句,留在她記憶最深處的還是他淡淡的微笑。
溫和的,安靜的,還有點點的柔情。可是,那種柔情,她卻已不能再體會了。那是他給小伊的。那麼溫暖的柔情,也只有小伊這般水晶般的女孩才能與之相配了。
林晟卻還是常來的。每次來都會給她帶些好吃的。巧克力,豆沙糕,紅糖酥。他以為,這些女孩們都喜歡的膩膩的甜食,她必會喜歡。卻不知,她恰恰是例外。
看著他坐在沙發前邊看電視邊吃豆沙糕時,她想,若是麥郅在,必定不會選了這些零食。他是那麼了解她。
就像那日,靜安寺裡,他伸手便拿了塊紅豆糕給她一樣,絲毫都沒有猶豫。 她從沒想過,思念的日子,也會過得這般快。轉眼,一年過去了。
她已經在公司站穩了腳跟,小伊畢業後被浦東一家銀行錄用,麥郅也因業績出色提了主任。一切似乎都在漸漸變好。
林晟還是那副模樣,喜歡海侃,喜歡買些甜膩膩的零食給她,卻從未留意,那些零食,她幾乎從未沾過口。男人總是那麼粗心,以為付出,就是對女人的好。
卻從未想過,這種付出,是不是她所期盼的。她想,麥郅必定不會這樣對待小伊。他是那麼細心,那麼體貼。彷彿能看透女子心思一般。
每次看到麥郅和小伊在一起時的幸福表情,她都會想,就這樣吧。他能過得幸福,於她,已經足夠。轉念想想,林晟也還是不錯的。
對她也關心,雖然更多時候,他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什麼。
每天清晨,小伊都會約她一起坐地鐵去浦東上班。小伊臉上的幸福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惆悵,但更多的還是歡喜。小伊幸福,便是麥郅幸福。
麥郅幸福,便是她的幸福。可是,既是幸福,為何自己還如此憂傷呢。
在地鐵上,小伊每天都會給她講麥郅的事情。小伊說每天晚上,麥郅都會上下八樓地為她買零食吃,從不抱怨。小伊說麥郅每天都會叫無數個親愛的,彷彿自己是他的心肝一樣。
小伊說麥郅會常常給她買松仁、青棗、紅豆糕、芭樂吃,這讓自己覺得很幸福。
蘇曉緞說,可是,小伊,你不是喜歡吃巧克力、紅糖酥和橙子嗎。 小伊歡喜地說,只要是他買的,我都喜歡。
她看著小伊一臉幸福的模樣,幾乎要流下淚來。她在心裡默默地說,麥郅,雖然我不快樂。可是,你是幸福的。你一定要永遠幸福,好嗎。
那個週末,她找到了麥郅。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說,麥郅,你不要送小伊松仁和青棗了,她喜歡吃巧克力和紅糖酥。說完,她轉身要走。麥郅忽然拉住了她。
蘇曉緞,小伊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她笑著說,是的。麥郅,小伊是那麼溫柔,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她就像我的姐妹,我希望她永遠幸福。
她輕輕地撥開了麥郅的手,向前走去。她聽到自己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是的,小伊是我的姐妹,我希望她快樂。可是,麥郅,我更希望你幸福。
麥郅和小伊終於要結婚了。十一月月末,麥郅來給蘇曉緞送請貼。他說,蘇曉緞,我和小伊的婚禮,你一定要來呀。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微笑。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他把請貼輕輕地放在她手心。在他轉身離開的一剎那,她忽然叫住了他。麥郅。
他回過頭,微笑著看她。還有什麼事嗎,蘇曉緞。 她緊緊地看著他。我祝你和小伊永遠幸福。
我也祝你和林晟幸福。 十二月初六,她和林晟去參加麥郅和小伊的婚禮。這是一場熱鬧的聚會。
到處都是歡喜的紅色,到處都是笑臉,到處都是歡笑聲。小伊穿著婚紗的模樣,讓所有人誤以為天使降臨。穿著禮服的麥郅保持著習慣性的微笑。
他們的幸福連平日里粗心大意的林晟都看得陶醉起來。
新郎新娘開始向來賓敬酒。他們微笑著接受所有賓客的祝福。輪到她時,平時滴酒不沾的她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葡萄酒。她說,小伊,麥郅,你們是那麼的般配。
我祝你們白頭到老。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時,在暗紅的葡萄酒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麼快樂,卻又那麼孤單。她看著一臉英氣的麥郅,很久很久。
然後,她在心裡輕聲地說,麥郅,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一直都如此痛苦地愛著你。
小伊和麥郅很快就到別桌敬酒了。她看著熱鬧歡喜的婚禮場面,忽然對身邊的林晟輕聲說,林晟,你看,多麼美好的婚禮呀,這樣喜慶的紅色,這麼多真摯的祝福,
他們一定能永遠幸福的,你說對嗎。 林晟說,是啊。蘇曉緞,我們也結婚吧。
她沒有回答,忽然倒在林晟懷裡,掉下淚來。
整整一周,她都沒能從婚禮上的那場醉酒中清醒過來。頭暈暈的,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她想,為什麼一杯葡萄酒便有如此大的酒力,讓她在這場告別中沉醉。
他們幸福的婚禮,對於她來說卻是多麼淒涼的一次告別呀。婚禮上的小伊,那麼甜蜜。而她,卻又那麼痛楚。他終究走了,離開了她 ,完全進入了小伊的生活。
而她呢,她的幸福會在哪裡。 她決定離開上海。是該告別了。到了此時,她才明白,她是不可能永遠和林晟在一起的。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在別人的玩笑中走到了一起。
他可以給她短暫的快樂,卻注定不能給她永久的幸福。永遠都不可能。
她買了到北京的機票,甚至沒有向麥郅和小伊告別,只給林晟留了一封道別信,便提著行李出了門。
當出租車經過靜安寺時,她忽然讓司機停了車。她走進寺裡,糕點攤還像他們第一次來時一般熱鬧。她買了一塊紅豆糕,安靜地吃著,體味著那一絲淡淡的香甜。
經過大堂時,她忽然想起一年半以前,她隨著麥郅和林晟進去,跪下身來拜佛祈福。出得門來,林晟湊到耳邊,坏笑著問,蘇曉緞,方才,許了什麼願望呢。
是不是求菩薩早日賜你一個好夫君呀。
而她的臉,在那一剎那,好紅好紅。因為,她拜下身,在心裡求菩薩的願望便是:願將來的某一天,她能穿上雪白的婚紗,挽著麥郅的手,微笑著接受賓客的祝福。
若是那樣,自己該是多麼幸福。 走出寺來,正要上車,忽然想起那次他們從寺裡出來,麥郅說附近有一家小店,專門為人保存願望,可以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紙上,掛在祈福樹下,
日日夜夜接受祈福。多麼美好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司機幫忙尋找這家小店。
幾分鐘後,她便找到了這家店。那是一個破落的三層小樓。最底層有一個大廳,廳中央擺了一棵很大很大的塑 製櫻蘭樹,開了一整樹的雪白櫻蘭花。
大大小小的樹枝上,用細線掛滿了一張張紙片。上面寫著祈福者的願望。
她把店主給的紙片壓在牆上,寫上了自己的祈福:麥郅,我想,離別或許是我最好的選擇。我無法日日面對小伊的笑臉,她眼裡的那種幸福,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雖然我知道,那也是你的幸福。所以,請你原諒我的脆弱。麥郅,你的微笑,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心裡,所以請容許我在心頭默默想你。
麥郅,我想你記住,無論到了何時、何地,我都無法忘記你。
她把紙片系上細線,用竹竿撐起,可是,幾乎所有大大小小的樹枝都掛滿了別人的願望。屬於她的願望,應該掛在哪裡。她仰著頭在樹下尋找,尋找屬於自己願望的支點。
一張正反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紙片吸引 了她。她走過去,輕輕地握住了它,定定地看著。
蘇曉緞,你是幸福的。但我,還是願意再為你祈一次福。因為,我希望你比現在更加快樂。 第一次見你,我的心里便有了一種感覺,彷若你是我前世執手之人。
你的一舉一動,你和林晟的爭論,你對我的淡淡微笑,都讓我在心裡斷定,你應是我今生白頭偕老的人了。可是,你和林晟是那麼快樂。小伊說你們是歡喜冤家。
真的,你們是那麼相像,彷彿生來就是為了彼此相遇相守一般。蘇曉緞,我不願破壞你的幸福,雖然我知道,自己是這麼地愛你。
還記得那次在靜安寺嗎。你跪下身去拜佛祈福,樣子是那麼虔誠。那時,我心想,若是你許的願望是關於我和你的,我便是什麼都不要,也要和你在一起。呵。
想想也只能是夢想,當時的你,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呢。 後來,你和林晟的感情越來越好了,而我,也和小伊走到了一起。
那天,你為我和小伊拍照,那時的我,心想,若那一刻,與我並肩站在鏡頭前的不是小伊,而是你,該有多好。
你是那麼特別的女孩。那日,在靜安寺,林晟給你豆沙糕,你的眼睛卻瞄上了紅豆糕。我便取了給你。那時,我想,你或許是一個平淡的人。
不喜歡甜膩的豆沙,惟獨喜歡淡甜的紅豆。純淡香甜,就像愛情一樣。
蘇曉緞,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漫漫紅塵中,我們都有了各自的一半,我還是無法忘記你。
每日每日地想念你,那麼淒苦。每天晚上,我都會藉口給小伊買零食,一個人跑下八樓,在角落黯然淚下地想你。
每日,我都無法控制對你的思念,想大聲地呼喚你,卻知已不可能了。於是,只能藉著喊小伊時喚你。知道嗎。
那一聲聲親愛的,是如此甜蜜。雖然面對的是小伊,心裡想的卻全是你。
那天,你來找我。你說,不要再買松仁、紅豆糕給小伊了,她喜歡的是巧克力。可是,我又怎麼會知道呢。你喜歡紅豆糕,所以,我便以為所有女子都如你一樣喜歡了。
有時,我也會想,為什麼我要承受如此的痛苦呢。我想向小伊言明一切,然後去找尋你。我想,為了你,我願意承受所有的負罪 ,為的只是我們能永遠地在一起。
可是,你說,小伊就像你的姐妹,你希望她永遠幸福。既然你希望她幸福,我便應如你所願,讓她幸福,讓她做最美麗的新娘。把對你的愛永遠地給了她。
婚禮那天,你說,祝我和小伊幸福。可是,你不知道,在那一刻,我多麼希望站在婚禮上,得到祝福的,是你和我。這樣的幸福和快樂才是完整的。
若是那樣,該是怎樣的幸福呵。
我想,你和林晟也很快就要走上婚姻殿堂了。那麼,就讓我用我所有的愛祝福你。
你是那麼美好,你應該得到上天所有的眷顧和祝福。你一定會幸福的,直到永遠。
只是,蘇曉緞,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那麼痛苦那麼虔誠地愛過你。
久久撫摸著那張寫滿字的紙片,她忽然靠在祈福樹上,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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